他眉眼清冷,沒有任何情緒。
唇角動了動,蕭弦念著女人的名字。
“白飛雪……”
放在床邊的手微微握緊,蕭弦站起身,外麵有太醫走了進來。
太醫立刻跪倒在地:“皇上,微臣等人並未讓人察覺不妥。”
蕭弦點頭:“朕知道,今後你們守在這裏,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就說朕病入膏肓,快不行了。”
果不其然,鬱輕衣的這番計劃還當真有了效果。
準備了這麼長的時間,終歸是到了撒網的時間,蕭弦是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是白飛雪設計了這個局。
然而,白飛雪不過是個普通官員的女兒罷了,她沒有任何身份背景,又是因為什麼原因有能力改頭換麵跑到皇宮之中來?
蕭弦心裏是滿滿的狐疑,他立刻起身,找來人偽裝成他的模樣躺在床上。
蕭弦換上了影密衛的衣服,如影子一般的來到昭和宮門外。
鬱輕衣這邊也有人看著,但是這些手下也得到了吩咐,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出手。
蕭弦讓其中一個影密衛退下,自己變成了看守的人,他坐在屋頂上,居高臨下的觀賞著鬱輕衣。
鬱輕衣此時已經睡著了。
屋子裏一片漆黑,看不見分毫,外麵卻出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一陣腳步聲傳來,幾個小太監直接破門而入。
這聲音將鬱輕衣從睡夢之中驚醒。
看到這一幕,蕭弦差點忍不住就要動手了。
不過是一個外來的女人罷了,竟然敢對宮中的人下命令對皇後動手。
鬱輕衣的臉上露出一抹茫然之色。
“你們都是誰,為何會敢闖入本宮房間?”
其中一個嬤嬤道:“皇後娘娘,你與宮中太醫私相授受的事情皇上早就已經知道了,你禍亂後宮該當何罪?不,你已經被廢了後位,現在已經不是皇後了,來人,將人帶走。”
鬱輕衣想要掙紮。
然而,她最近因為一直生病身體虛弱,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很快,那些人就將鬱輕衣抓住。
鬱輕衣反駁道:“你明顯就是在誣蔑本宮,本宮從未做過這等事。”
“做沒做過,還要等到了天牢再說,娘娘可不要為難我們這些奴才。”
那些人肆無忌憚,簡直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如今皇宮之中沒有人能夠為鬱輕衣撐腰,他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將鬱輕衣帶走。
心口,猛烈的劇痛起來。
那種痛苦難以言喻,這場麵,他仿佛經曆過一樣。
也可能是在夢裏,但是現在如此現實的一幕擺在他麵前,他這一瞬間恨不能衝過去,將鬱輕衣帶回來。
但是不能。
鬱輕衣交代過,絕對不能在她沒有發出求救訊息的時候動手。
不然的話,計劃被破壞,想要知道真正的幕後黑手更難。
雖然他已經知道,那女人就是當初已經被餓死柴房的白飛雪,當時處置白飛雪的時候鬱輕衣正好毒發,一時間也就將其給忘了。
得知對方餓死,也就不了了之,並沒有真正看到對方的屍體。
所以,對方突然複活也在常理之中,畢竟那時候白飛雪就已經有人在暗中幫忙,不然她也不可能順利的回到皇宮來。
他們一直都以為幫助白飛雪的人是太後。
可是太後如今真真正正的死透了,所以下命令的人必然不會是她。
蕭弦也無法忍受,自己和鬱輕衣一直都像是對方的木偶一樣被玩弄,所以這一次,他要忍耐下去。
所有的影密衛跟上,眼睜睜的看著鬱輕衣被關進地牢。
這一刻,蕭弦忍不住了,再次搖身一變成了天牢的獄卒。
這裏他熟悉的很,根本就是暢通無阻,他遠遠的就聽到裏麵的審問聲。
“鬱輕衣,你承認也得承認,不承認也要承認,隻要你按下手印,我會讓你死個痛快。”
腦海嗡鳴,蕭弦渾身冰冷至極。
他站在人群之內,因為這邊獄卒有不少都是新來的,短時間內還沒有人注意到蕭弦的不同。
再加上,這個人本來就是鬱輕衣提前準備好的位置,蕭弦偽裝起來也沒有任何麻煩。
她就仿佛算無遺漏的神算,將未來會發生的事情算的清清楚楚。
而現在,這就是進行的其中一個環節。
鬱輕衣站在中央微微咬牙:“我沒做過就是沒有,你們憑什麼冤枉我?”
“冤枉?”
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所有人抬起頭看去,就見到那個雍容華貴衣著的女人從台階上走了下來。
那女子嘴角帶著微笑。
一切,仿佛又和前世一樣重合。
“鬱輕衣,皇上已經冊封了我為皇後,雖然聖旨還沒下來,但是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