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越坐在老板椅上,聽見門口的動靜身形微動,放下遮擋在臉上的報紙,挑眉問:“怎麼這麼大火氣?”
陸正南踹開攔路的椅子,焦躁的鬆了鬆領帶,沒說話,但是把自己從會議上帶下來的季度報表扔在徐越麵前,示意他看。
上麵的數據徐越早在陸正南開會期間就看過,此時,他已然沒這心思再看一遍。
他推開這份數據,帶著笑意的眼睛看著陸正南,深邃銳利的眼神仿佛能夠把他的內心看透。
“陸正南,你動怒的原因不是因為這報表吧。”
“那你以為是什麼?”陸正南回頭,不耐煩的反問,這都什麼時候了徐越還有心思在這裏開玩笑。
他問話的時候神色如常,眉間帶著淡淡的疲憊和顧慮,誰看了都會以為他是在為最近公司的事情煩惱。
可徐越知道,陸正南煩惱的,是家裏最近不在的那人。
想到昨晚陸正南從外麵回來後的樣子,徐越暗笑,他這好友肯定是又在那丫頭麵前吃虧了。
為了不點燃麵前這個移動的炸藥包,徐越從桌上拿起報表掩飾的問:“最近董家對我們的報複還沒停止,你打算如何?”
雖然陸正南已經按照要求把楚禾辭退,可他的行為已經觸怒董家,沒有再撤資,卻是卻不斷對他們雲端國際進行打壓,甚至把股票控製在二十以內。
幾天下來,他們虧損巨大,但同時,董家在這上麵也不會有賺頭。
這招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辦法,讓陸正南和徐越惱怒的同時又無可奈何。
董家勢大,他們沒法進行反擊。
陸正南嗤笑,道:“有董玥蓉在,他們不會讓我們陷入絕路,但是,等他們收手的同時,我這幾年來做的努力估計也就差不多都白費。”
“那就這麼坐以待斃?”徐越手微微收緊,凝聲問。
他和陸正南合作這麼多次,還從來沒遇見過這麼憋屈的事情,被打壓的毫無還手之力。
“完?”陸正南頓住,隨後狂妄而又自大的出聲:“我總有一天要把董氏集團收入囊中。”
他從不是待宰的羔羊,而是狩獵的猛虎。
董氏今天加注在他們身上的屈辱,他都會記在心裏,然後等到合適的時機加倍奉還。
至於現在,陸正南想到手機裏躺著的短信,他想,或許可以讓她出來發揮點作用。
董玥蓉坐在陸正南麵前,手中捏著小勺,心裏抑製不住的激動,從那次的事情後,陸正南就沒有理會過自己,每次她去找人也都是被拒之門外。
“正南哥哥,你最近怎麼都不理會人家?”這次機會難得,董玥蓉必須抓住不放。
陸正南感受到腿上的異樣,心裏厭惡,不動聲色的移開雙腿。
桌布下,董玥蓉的腳落空,她不甘心的又往前伸,卻感到冷如冰刃的視線朝著自己射來,她勉強笑笑,收了動作在位置上坐好。
沒了她的騷擾,陸正南這才答道:“我想理你,也要有時間。”
“什麼意思?”董玥蓉愣神,心裏隱隱有了猜測。
“董家最近對雲端國際大力施壓,股票一跌再跌,董玥蓉,玩的愉快嗎?”
果然,董玥蓉的心驀然提起,暗暗責怪自己的父親自作主張,衝著陸正南勉強笑笑,道:“正南哥哥,你聽我解釋。”
陸正南伸手拿過手邊的餐單,恰好躲開董玥蓉的觸碰:“我今天已經按照你的意願出來用餐,想吃什麼自己點,吃完後我還要回去處理公司事務。”
他似是而非的態度讓董玥蓉心裏更加相信陸正南是被公司的事情絆住所以才不能來看自己,而這事情的源頭,就是自己的父親。
想到這,她手下切牛排的動作有些發狠,顯然是把盤子裏麵的牛排當做發泄對象。
精心布置的燭光晚餐因為人不對,沒能凸顯出它的作用,雙方匆匆吃了幾口,就各自下樓回家。
坐上房車,陸正南從後視鏡裏看著董玥蓉駕車離去,緊繃的嘴角微微鬆開。
“開車。”
黑色的車身在夜色中悄然滑出,漸漸消失在街頭與夜色融為一體。
三天後,陸正南和徐越坐在電腦前看著滿屏的數字眉頭緊皺不鬆,根據他們得到的消息,董家確實已經撤去對他們的施壓,那麼數據該恢複正常才是。
可是,這還是久居低穀的數據顯示了這暗處明顯還有人在惡意壓低他們的股票價格。
陸正南靠在桌邊,皺眉道:“看來之前我們的票價被壓低這人也有在裏麵運作,隻不過是躲在董家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