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楚禾點了點大早上集結起來的人數,三十個,個個都是大塊頭,穿著顏色深淺不一的背心,好像不畏冬日的嚴寒。

“準備好沒?”楚禾手中抄著根木棍,左右耍著,好像是在掂量手中的木棍有多重。

“好了。”三十個男人齊齊發聲,聲音洪亮,楚禾滿意眯眼,棍子朝前一指 ,說:“走。”

楚禾坐上排在最前頭的賓利,身後,是幾輛越野車,三十個分成四撥坐上車。

五輛車浩浩蕩蕩開到馬爺公司下麵,剛停車,就引來裏麵員工們的注意,更是在楚禾下車的時候指指點點。

楚禾不在意,走進公司,照舊對他們笑著點頭,親和的態度引來一些平常和她關係不錯的人上前試探詢問:“楚經理,你帶著這麼多人來是幹什麼?”

“晚些時候你們自然會知道。”楚禾衝他們眨眨眼,笑的神秘。

她帶著人直上最高樓,來到馬爺辦公室,裏麵有四五個人,正在商量著事情,看見楚禾到來,有人立刻給她讓開個位置:“楚經理,你來啦。”

馬爺和楚禾的翻臉還沒被流傳開,這些人理所當然都還以為她是馬爺的親信,言行舉止都帶著小心的討好。

楚禾大方坐上空出來的位置,轉半圈,對旁邊的人說:“你們都先下去,我和馬爺有事要說。”

這幾個人猶豫的看著馬爺,見他也點頭,就對兩人半躬身,依次離開,臨走前還掩上門。

辦公室裏頓時就剩下兩人,馬爺依舊是笑嗬嗬的模樣,對楚禾問:“小姑娘,你最近連續曠工好幾天,再這樣我可要扣你工資了。”

“馬爺您要扣工資,我無話可說,就算是扣完,我也沒異議,就當……”楚禾手中的棍子突然照著桌上的魚缸敲下,玻璃破碎,裏麵的金魚順著桌麵的水流滑到地上,拚命蹦躂幾下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就當給您的棺材本也好。”

“小姑娘,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馬爺笑意不減,裏麵開始充滿冷冽。

殺伐半生的人,氣勢全開,楚禾不得不說,自己有些害怕。

她手握緊手中棍子,緊張的吞咽著口水,事到臨頭,不得不逼著自己麵對上他。

“馬爺,我當然知道,這不都是被逼的嘛。”她說。

她眼角的餘光一閃,看見道熟悉的身影,心裏莫名就安定下來,態度重新變得盛氣淩人。

手中打了個響指,把外麵的人叫進來,三十個人站滿,辦公室也照舊顯得空曠,果真不愧是會享受的人。

在這麼多人的依仗下,她說:“馬爺,您不仁在先,我就隻好不義,本就是兩個人的事情,你要牽扯到家人,我就算賠上命,也要陪著您玩不是?”

“打!”

一聲令下,三十個人開始齊齊動作,辦公室裏可以看見的東西都被他們動手砸壞,玻璃、桌子、文件檔案……動靜太大引來外麵的人圍觀,楚禾不介意他們的觀看,揮舞著手中的棍子,砸的更加歡快。

馮楠接到秘書的報告,在帶著十幾個保安衝上樓,這時候,辦公室已經被楚禾毀的差不多。

馬爺坐在位置上不動,馮楠意會,帶著人把楚禾圍在中間。

馮楠:“楚小姐,你這樣鬧事就沒意思了。”

“你要打我?”楚禾把棍子立在地上,人懶懶的往旁邊一側,要多悠閑多悠閑,剛幹了一仗,她現在渾身輕快:“馮楠,你這十幾個人,確定是我三十個人的對手嗎?”

“楚小姐,是不是對手,打過才知道,對馬爺不敬,我隻好對不起了。”馮楠說。

馬爺雇傭來當公司保安的人,肯定不是善茬,據她曾經了解,這些保安裏麵,有半數是特種兵下來的,和他們比起來,自己帶來的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楚禾心裏默默估算著自己成功的幾率,發現連三成都不到,隻好把求助的視線往外麵看去。

陸正南收到她的求助,從門外閃身進來,單手插兜,仿佛什麼事情都不能驚擾到他半分。

他攬住楚禾,以絕對宣誓主權的姿態對著馬爺:“馬爺,不知道我的女人做錯了什麼?您居然讓這麼多人包圍她。”

馬爺望著滿室狼藉,問:“這可都是你女人做的,陸董事長,不拿出點交代來,有點說不過去吧。”

楚禾:”馬爺,他們和我無關,您可別把我們扯上關係。”

楚禾帶來的那些人,不動聲色的遠離了楚禾,用行動證明自己和她無關,幹脆利落的做法,讓手法老道的馬爺都在心裏麵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