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睜眼,閉眼,再睜眼,再閉眼,最後抵抗不過沉重的眼皮,認命的閉上眼睛。

身上渾身沒有哪處是不痛的,好像有千百雙高跟鞋在身上來回走過留下的後遺症。

楚禾困頓,又被身上折磨的睡不著,最後把氣全部撒在陸正南身上:“你提上褲子舒坦了,老娘我疼。”

陸正南被她拍醒,短暫迷惑過後眼神變得清明,摟住楚禾:“再睡會兒。”

“不睡。”

“怎麼?”

“不舒坦,我渾身都不舒坦。”

“還能叫出聲,看來力氣不錯,不如我們做些舒坦的事情吧。”

陸正南手往下移,看起來要動真格,楚禾身上還酸痛呢,哪敢真來,推開陸正南的手乖乖躺好。

陸正南當然是嚇她,隻是想讓她安分再休息會兒,她停住不動了,他也就收手:“我先去洗澡,你再睡會兒。”

身上這麼難受,哪裏睡得著,楚禾撇嘴,最後還是不爭氣的睡著了,夢裏好像看見陸正南在窗戶邊上打過電話,說著什麼話,朦朦朧朧,什麼也沒聽清。

她翻個身,繼續睡覺。

再醒來的時候,是下午一點,身邊的位置早就沒有溫度,楚禾自然而然坐起伸了個懶腰,被子下滑,她低頭,看見身上套著件真絲睡裙,對陸正南的怨懟少了不少。

楚禾赤腳下地,感到觸感不對,一看,地上被鋪了羊絨地毯。

“你怎麼又赤腳走路。”陸正南嗬斥,這是他不知道第幾次說了。

“赤腳舒服。”楚禾笑嘻嘻,不放在心上。

“現在是冬天,赤腳對身體不好。”雖然知道楚禾有這習慣,陸正南還是忍不住說。

“沒事,我身體從來不生病,別擔心。”她還是不聽。

陸正南後來沒再勸告,這次再來,家裏已經被鋪滿羊絨地毯。

開門,在別墅裏走了圈,發現無論到哪裏,羊絨地毯都仔細的鋪滿每個角落,陸正南,是真的用心在做這件事情。

樓下餐桌,早餐旁邊留著張紙條,字跡清雋,一如陸正南其人:“先吃點飯,我很快回來。”

早飯是牛奶吐司,吐司切邊,中間挖空,裏麵黃澄澄的雞蛋上用番茄畫著笑臉。

楚禾吹了聲口哨,開始坐下喝牛奶。

今天早上,某公司遭遇大麵積破壞,造成十多人受傷,現在警方已經介入調查,初步懷疑是蓄意尋仇的行為。

從樓上下來順手打開的電視播放今天的新聞,楚禾不經意抬頭,看見幾處眼熟的景色,此時她還沒有懷疑。

“請問事情發生的經過是如何的?”記者報道完情況,開始對當事人進行調查。

“我、我不知道,事情發生的很突然,當時我們都嚇傻了。”敘述的人語無倫次,楚禾沒聽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看來是真被嚇壞了。

這時候還能想到這些,楚禾不知道說自己什麼好,電視裏那個人,不正是她的秘書嗎。

出事的,是她公司。

她回憶起剛才匆匆掃過的幾幕,公司一片淩亂,不用細看,都能知道損失慘重。

鑰匙入孔,楚禾看去,陸正南從外麵進來,聽見電視裏麵幾句報道,知道是什麼事情,看楚禾焦灼的樣子,說:“吃完我帶你出去。”

“啊?去哪裏?”楚禾還惦記著淩亂的公司,沒反應。

“吃完再說。”陸正南把風衣掛在旁邊,關掉還在報道的電視。

楚禾沒心思吃飯,兩三口喝完牛奶,轉身去換好衣服。

“走吧。”陸正南看穿戴整齊的楚禾說。

“是不是去解決公司的事情。”楚禾知道陸正南肯定比自己早知道。

陸正南點頭:“他把你公司弄的滿目狼藉,打傷員工十幾個,不去討要點利息,怎麼說的過去。”

“公司的事情你都處理了?”楚禾問。

“恩。”

好像每次都是這樣,不用自己多做什麼,陸正南就已經處理好所有事情,自己隻需要站在他的背後享受那片安寧的天空。

這可不是她希望的,她想要和陸正南並肩麵對未知的風雨。

陸正南沒去馬爺別墅,去了另外楚禾從沒見過的公司,這家公司是陡然冒出來的,裝飾輝煌,麵積廣泛,看起來背後的人資金雄厚。

“這和他有什麼關係?”楚禾。

陸正南答:“這家公司是他新開的,表麵上和他沒有直接關係,但是他費盡心思開的新公司。”

“為了這間公司,他籌備了五年。”

五年,看這間公司從無到有,就像看自己的孩子從爬學會跑,在他心裏重要的程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