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問秦羽墨最怕誰,這些名號裏絕對有她的經紀人和助理,那囉嗦程度在她看來不亞於核武器。
如果他們真的知道,那豈止是遏令她減肥,光是每天在她耳邊的叨叨就夠她受的。
“楚禾,算你狠。”秦羽墨憤憤放下筷子。
最終結果是楚禾如願以償的在十二點前回家,並且給陸正南親自煮好麵條。
“今天怎麼這麼忙?”陸正南過來的時間是十點四十五分,現在回到家手裏也不停歇,他的工作量竟然多到這個地步嗎。
陸正南放下手機,用最快的速度吃完麵,最後回答:“局勢到最關鍵的時刻,鬆懈不得。”
具體如何他沒說,楚禾也不打算問,哪怕她曾經全力學習去跟上陸正南的腳步,天賦證明,她並不適合這些權謀。
因為,她不夠狠,做事留三分餘地,便給敵人太多反撲的機會。
楚禾繞到他身後,替他揉捏著肩膀,其他的事情她做不了,隻能在小事上麵盡力而為。
陸正南顯然不需要她這麼做,隻享受了片刻,便握住她的手把人往前帶:“這幾天我不能陪在你身邊,你好好休息,盡量減少出門時間,有人陪著我也怕你出意外。”
陸正浩馬明覺等人都是看結果的人,難保不會再對楚禾動手。
特殊時期,楚禾當然懂得要少惹麻煩,頷首答應。
“你先去睡吧,我待會兒就來。”陸正南笑說。
楚禾看眼牆上的掛鍾,十二點已過,陸正南明早八點要出門,還要熬夜可怎麼行。
“接下來的事情很重要嗎?”楚禾忽然沉下臉。
“倒也不是。”陸正南遲疑著:“怎麼了?”
“既然不重要,為什麼你不願意陪著我去睡覺?難道我還比不上這些不重要的文件嗎?”楚禾指著文件,不滿爆發。
這怎麼可相提並論,陸正南對她偷換概念的行為哭笑不得,已經決定撇下工作去陪嬌妻。
工作再重要,也比不上老婆,這點陸董事長非常明確。
與此同時,剛回鄉下的楚父楚母過的並不輕鬆。
僅有三十平方的客廳裏,站著十來人,要說關係,也都是他們的親戚。
親戚上門,自然是要笑著好聲招待,然而其他人都可以,唯獨站在正中央那個眼睛瞪的如銅鈴般的人硬生生把氣氛攪的僵硬,其餘人進退不是。
“小欽啊,這件事你也別急,我們坐下來了解個究竟,再商量如何解決怎麼樣?”楚父早被他氣得坐在旁邊抽煙,擺明這事兒沒得說,可他又是自己哥哥的兒子,楚母隻能硬著頭皮勸。
“不行,這錢明擺著從你們這過,甭管最後在誰手裏,我隻管找你們要賬,五萬六,絲毫不能少。”提到錢,彎腰駝背的人也挺直不少,嗬斥起來粗聲粗氣,好不威風。
楚母為難道:“這我們確實沒見著這筆錢。”
要是錢從他們手上過那還好,用了或花了總有個去處,還錢也是理所應當,現下問題是,他嘴裏說的五萬六自己確實沒看見過。
這筆賬來的不明不白,他們就算有錢,也不是這麼個花法。
“怎麼?當初拿走的時候說的爽快,怎麼到還錢時候就推推拖拖不肯給?”發現錢拿不回來,他也急了,說出來的話越發刻薄刁鑽:“姑姑您真是有本事啊,專門挑家裏人下手,隻要騙的到手就成,其他的一概不管。”
“閉嘴,怎麼和姑姑說話的?”水杯在他和楚母之間爆開,令進客廳劍拔弩張的氣焰消散不少。
楚母和他各自後退半步,前者還沒回神,後者開始犯渾,上手就推人,楚母下意識伸手格擋,受力不當,手指向內折,受了傷。
“不準你打外婆。”楚思語剛來就看見這幕,火爆脾氣哪還能忍,衝進來對著他拳打腳踢。
他年歲本就比楚思語長,這幾年又好吃懶做,養出副敦實的身子,擱那一站,堪稱人肉牆麵,楚思語根本不能撼動他。
如此也罷,偏偏他連小姑娘也要計較,咕噥聲小破孩,拽著楚思語往前逼,嗬斥兩聲住手還不見效,立馬赤紅著眼掐上他脖子:“老子的事兒你也敢管,找死啊。”
這還得了?客廳裏的人齊齊動作,把兩個糾纏著的人分開。
楚思語從小嬌生慣養著長大,哪裏遇見過這架勢,咳嗽兩聲順過氣,“哇”一聲就開哭,叫著要找爸爸媽媽。
楚思銘比她冷靜,發現事情變得不可收拾,立馬打開相機錄像,等結束,又分別撥通警局和家裏的電話。
他們光顧著照顧楚思語,沒注意到默不作聲的楚思銘,等警察來了,反應過來也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