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慕白並不笨,榮景呈那番話,她也聽出了端倪。
兩人離開包廂,她便問起是不是會對許向陽委以重任。
他詫異的看她一眼,有幾分意外:“看不出來,小腦袋瓜也有靈光的時候。”
曲慕白不滿的嘟嘴:“我也是帶著腦子來的好嗎?許總看著挺精明的。”
榮景呈哼笑,全然不記得自己在下屬麵前是什麼樣子,充分發揮毒舌功力。
“你識人不清,我不相信你的眼光。”
曲慕白憤然咬牙,走遠了幾步才出言反擊:“是啊,我眼光不行,所以栽進了你這個天坑裏。”
榮景呈腳步一頓,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瞅著前方因為成功反擊而一臉得意的小野貓。
“慕慕,你這句話,我可以當做是在告白嗎?”
曲慕白隻是想損他而已,壓根沒多想,讓他這麼一提醒,她再仔細咂摸這句話,似乎真有點那個意思。
不知是不是走廊的燈光帶著微紅的色彩,她臉頰上似乎有一朵可疑的紅暈。
她懊惱的咬一口下唇,高調喊話:“少自以為是了,誰跟你告白啊。”
話音落下,她轉身就跑,撞到端著紅酒去包廂的侍應生,她低著頭道歉,看著自己的腳尖躊躇。
榮景呈因為她的否認心生不快,這份不快卻又被她著急逃避的行為衝散。
心裏剩下的是什麼感覺,他一時也沒分清。
見她撞到侍應生,他身體比大腦的反應更快,大步跨前扶住她,順帶著瞪了一眼腳步匆忙的侍應生。
那侍應生被他瞪得渾身一僵,慌忙頷首,疾步離開是非之地。
“走路都不會,笨死了。”榮景呈懷裏一空,她已經自己獨行,他忍不住罵了一句。
曲慕白轉身衝著他做了個鬼臉,連跑帶逃的鑽進車裏,乖巧的坐在副駕駛座上。
榮景呈手裏甩著車鑰匙,優哉遊哉的靠著車窗:“不跑了?”
曲慕白嘴硬:“沒跑。”
跑也沒處跑,作為一名資深路癡,不熟悉的城市,她走丟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八十。
榮景呈看著她輕笑一聲,收回視線開車。
“我送你回酒店休息,無聊就看看電視刷刷新聞資訊,我今晚不定什麼時候回去。”
和慢工出細活相比,他更喜歡在保質保量的前提下快速完成工作,加班無所謂。
曲慕白“哦”了一聲,沒發表多餘的意見。
榮景呈非要曲解她這個單字的含義:“失望了?”
不等她回答,他緊接著道:“忙完這兩天再好好伺候你。”
他刻意咬重“伺候”兩個字,傻子都能聽出來什麼意思。
多次交鋒,次次铩羽而歸,曲慕白心有不甘,琢磨著他開車,不能為所欲為,嘴上也就有了逞能的理由。
“我還真挺失望的,可惜了,榮少你要工作。”
說罷還意興闌珊的歎氣,演得自己都差點信了。
榮景呈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舌尖不自覺抵著唇角舔了舔,表情危險。
他隻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並未開口說話。
就是這種不言不語的深沉樣子最讓人不安,曲慕白後悔死了逞一時的口舌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