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櫻桃園裏溜達了一圈,李亮吵著累了,周同先帶著他回去,剩葉安一個人坐在櫻桃園中央的一塊大石上,輕風幾許,櫻花紛飛,葉安不禁又想起了剛才葛靈兒起舞時的場景,心中頓時一種說不出的情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時何地都是如此。
此時太陽掛在天邊三點鍾的方向,葉安盤腿坐在大石上,閉目養神,靜靜的修煉龜息功,吸氣,吐納,留之精華,去之雜質,每一次吸納都伴隨朦朧可見的灰色雜質吐出,葉安全神貫注的修煉,一時間陷入了空靈的狀態,雙目微閉眼前一片朦朧的黑暗,心底卻可以倒影出周圍所有的場景,每一棵櫻花樹都在隨著輕風微拂,花瓣飄灑,引來了許多蜜蜂蝴蝶徘徊於花間,葉安又將自己的注意力內視身體裏的五丈六腑奇經八脈,任督兩條主脈自從得到傳承後明顯強壯了不少,內視下去似縈繞了一層淡淡的光芒,胸口膻中穴內,那株紅色的小花正懸浮於內,七瓣花瓣一片流光璀璨,看上去很是豔麗,葉安心裏暗語了一句:“感情這小紅花把自己的身體當做寄養的地方了。”而後又想起了老龜的話,這花兒是那小火麒麟的,他日一定要親手轉交。
葉安霍然睜開了雙眼,雙眸間有一絲茫然,那小火麒麟不知此刻身在何方,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把這紅花轉交,鼻祖之命,葉安自當謹遵。
幾縷夕陽垂下,櫻桃園內一片金黃粉紅交加,此景甚美,難有貼切的語言形容,葉安長身而起,嘴裏長籲一口濁氣,頓時感覺渾身輕逸神清氣爽。
葉安踱步向外走去,嘴裏自顧的念道:“行於櫻花下,夕陽半遮天,美景在眼前,留情賞芬芳”,葉安抿嘴一笑,自己竟有一股古時詞人的閑逸情操。
剛出櫻桃園門口,迎麵就看到葛丁壹正杵在門外向櫻桃園裏望去,滿臉的皺紋在夕陽光暈的刻畫下尤為顯得清晰觸人,見葉安出來,葛丁壹微微一笑,道:“你終於出來了。”
葉安疑道:“師傅,你是在等我?徒兒不敢當。”說著便躬下身來。
葛丁壹擺了擺手,笑著說:“安兒,不用多禮,為師有話和你說。”
“恩,師傅請說。”
葛丁壹四周看了一眼,而後說:“換個地方吧!”說完轉過身往別處走去,葉安緊隨其後。
師徒二人沿著一處坡地往上走,大約走了十幾分鍾,來到了一處半山腰的平地上,地麵光滑,中間寸草不生,周圍的花草卻是欣欣向榮,地麵上隱約有練武的痕跡,是一處練武場所。
葛丁壹帶著葉安坐到了平地旁的一處石凳上,兩張石凳的中央有一個張方寸兩尺的石桌,石桌上放了兩副碗筷和幾碟飯菜。
葛丁壹坐下,笑著對葉安道:“安兒,咱們邊吃邊聊。”
葉安恭敬不如從命端起了碗筷。
“師傅,究竟是什麼事情?”
葛丁壹微微一笑,麵露難色,道:“安兒,你覺得靈兒怎麼樣?”
“這……師傅你是指?”葉安疑惑不知如何回答。
葛丁壹笑道:“你盡管說就是了,不管好的壞的,為師都不怪罪你,我今天就是想聽你的心裏話。”
葉安稍一遲疑,而後道:“靈兒師妹為人善良率真,隻不過偶爾有些大小姐脾氣。”
葛丁壹哈哈一笑:“靈兒這孩子有時候是過於任性了些,這都和我對她嬌寵有關,說來為師也是慚愧啊,不過這孩子從小無父無母,我若是不加倍疼愛她,又覺得太過虧欠於她了。”
“無父無母?”葉安有些吃驚,不過再一想也不覺得唐突,從認識葛靈兒那天開始,就從未聽她提起過父母,也沒聽說過師傅有子嗣,玄武派的六個長老包括掌門在內,都沒聽說過有子嗣。
“是啊,靈兒是我領養的,在山下的一片花叢裏撿到的,當時她還在繈褓裏,繈褓裏有留有一封血書,上麵寫著靈兒的出生年月。”葛丁壹從容的道,滿臉的皺紋顯得懷舊起來,一雙眸子望著天邊,像是在探尋著過去的回憶。
“安兒,你覺得靈兒生的漂亮不?”葛丁壹語重深長的問道,“不用遲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師傅想聽你的心裏話。”
葉安不做遲疑,馬上答道:“靈兒師妹如花似月,又有仙子之資,實屬難得的美女。”
葛丁壹哈哈一笑,“那就好,那麼安兒,如果為師把靈兒許配給你做妻子,你有何怨言沒?”
葉安一聽,馬上放下碗筷跪在葛丁壹的麵前,“師傅在上,徒兒不敢,隻是不知道師傅為何要如此做,我和靈兒師妹向來沒有什麼情愫,師傅如此做恐怕於靈兒師妹不妥。”
葛丁壹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道:“這事兒沒什麼不妥,師傅的眼光不會錯,你絕對會是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靈兒若是嫁給了你,日後一定不會虧欠,安兒,你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