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裏麵一張腐爛的臉正對著葉安笑,驚的葉安馬上向後退了一步,直接踩在了藥王的腳上,疼的藥王哎呦一聲叫喚,等挪過眼神也向屋裏看了一眼後,驚的也是不由往後退。
那臉一半爛的發黑正往外滴著黑水,眼珠子的地方和顴骨的位置聚滿了蛆蟲正在那兒蠕動著,另一半臉卻是完好無損的尤如活著的人臉一樣,嘴巴咧開,一半露出陰森發灰的白牙,另一半嘴唇微張,模樣甚是猙獰嚇人,那屍體整個姿勢半躬著身子,坐在灶台前,像是正在那兒燒火,此時灶台裏又傳出一陣嘎嘣嘎嘣幹柴被燒斷的聲音,甚是清亮……
僵持了一分多鍾,那臉仍正對著葉安和藥王,絲毫沒有動,藥王壓低聲音道:“這到底是活的還是死的?”
葉安同樣壓低聲音道:“肯定是死的!”
話剛說那屍體的左手突然動了一下,抓起一根旁邊的幹柴動作機械的往灶台裏一扔。
藥王馬上揉了揉眼睛,葉安迅速將恨生匕首拔出來反握在手裏。
“來者即是客,怎麼不進屋坐坐!”一聲幽幽的聲音突然從屋裏傳了出來。
葉安背脊一陣涼氣升起,藥王則直接差點癱倒在地上。
“你是誰!別在那兒裝神弄鬼的!”葉安聲勢凜然道。
“哈哈哈哈,問的好,我是誰?我是西方的趕屍者。”幽幽的聲音又從屋裏傳了出來。
“是你故意把我們引到這裏來的?怎麼繞也繞不過這個鎮子?”葉安問道。
“不是我,是他們!”
話音剛說完,葉安馬上感覺到了周圍的情況不對,濃重的腐臭氣味開始四麵八方的湧來,頭頂的天空馬上由明媚變成了黑雲滾滾,一陣冷風嗖的一聲刮了起來,圍繞葉安和藥王轉了一圈後消失,回過頭四麵八方的看,隻見身後的大門外以及左右兩個土牆上都聚滿了腐臭的屍體,那些屍體木訥的聚了過來,包括正門的那一條腐爛的母狗也是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臉上腐水吧嗒吧嗒的往下裏,汪汪的衝葉安和藥王叫。
“死人往往對活人感興趣,屍氣太濃了需要活人的呼吸來淨化,是他們的念力把你們拉到這裏的來的,並不是我。”幽幽的聲音再次傳出。
此刻那些屍體已經圍到了葉安身旁不足三米遠的距離,葉安咬緊牙關,手裏的恨生匕首握的咯咯作響,大聲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那幽幽的聲音滄桑一笑,道:“要你們的命!”
“你也是殺手聯盟的?”葉安問道。
這次那幽幽的聲音沒有再傳出,方才的那隻腐爛的母狗當先嗖的一下向葉安撲了過來,帶起一陣腐臭的氣味,同時身上蛆蟲被它摔的到處飛濺。
葉安左手一揮,一道赤紅色的光芒劃過,噗嗤一聲從狗的脖子上劃了下去,腐爛的臭水立時噴濺,噴到了葉安的胳膊上、衣服上,甚至也有蛆蟲黏在了身上,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那狗砰的一聲摔到了地上,當即再也沒了進攻能力。
周圍的屍體隨之頓了一下,像是受到了驚嚇,緊接著又動了起來開始向葉安和藥王圍了過來。
藥王被嚇的兩隻腿已經哆嗦的開始打架了,身上背著的藥匣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摔開了,裏麵一陣濃鬱的藥香散發了出來,這些屍體好像很忌諱這種藥香味,馬上都自顧的向後退了兩步,葉安回過頭看了一眼藥王,兩人麵麵相覷完全搞不懂什麼狀況,屍體一直沒有再圍上來,而是就在那兒和兩人僵持著,過了一小會兒,藥王拍了一下腦門,恍然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是朱砂,這些邪物怕朱砂!”
說著藥王馬上彎下了身子,從藥匣子裏翻騰出一個灰色的布袋,立馬一陣更濃的朱砂氣味溢了出來,周圍的那些屍體立馬又向後退了一段距離。
藥王嘿嘿一笑,道:“想不到我這破藥匣子正兒八經的時候還真能派上用場!”說著將布袋遞給了葉安,對葉安道:“抹一點到匕首上,這些邪物怕這個東西,一碰到這東西八成就會沒了邪氣。”
葉安拿過布袋,將信將疑的將恨生匕首伸進布袋了裹了一圈。
屋裏突然傳出來了一聲冷笑,像是不屑,卻沒有說什麼話。
葉安重新又將布袋還給了藥王,讓他拿著護身,自己掄起裹了一層朱砂的恨生匕首就開始向那些屍體抹去,那些屍體腐爛不堪,行動緩慢,葉安幾刀下去直接將幾具屍體剮的癱成了一堆腐肉,再也沒了主導。
這時屋裏突然想起了一陣古怪的音節,聽起來像是骨骼摩擦間響起的聲音一般,那聲音抑揚頓挫,聽了後直讓人心裏身上一陣雞皮疙瘩,圍在院子裏的那些屍體聽到音節後馬上仿佛精神抖擻一樣,都一改方才緩慢腐朽的姿態,一下子各個立的筆直,雙手筆直的抬起,形成一副僵屍過街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