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流涯複仇(2)(1 / 2)

開戰不到一刻鍾,姬流涯就被無敵檮魔踩在了腳下,鮮血噴出,五髒六腑的碎片混在其中,姬流涯倒在地上絲毫沒有認輸的跡象,一臉的倔強憤恨,雙眼中鬥誌盎然的死盯著雙腳踩在他胸前的無敵檮魔。

無敵檮魔輕佻譏笑的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叫我三聲爺爺並爬起來跪倒我麵前磕三個響頭,我今天就暫且放過你一回。”

姬流涯麵不改色,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心裏自語的念叨道:“爺爺,爺爺,爺爺……”隨之一個身材魁梧須發皆白一臉肅然的老人形象浮現在了腦海中……

姬家傍山而居,後花園則是後山半山腰處的一塊兒平地,盡管處於北方的極寒之地,但那塊平地上卻出奇的四季綠草如茵鮮花盛開,日過午後,平地上有一個七八歲男孩的身影在那兒不停的練劍,男孩從早上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就來到了平地上,手中握著一把精鐵鍛造的長劍重複著練習三招最為普通的劍法——橫劈豎砍直刺,男孩的臉上,汗水如雨注一般的淌下,滴落在滿地的綠茵花草之上,就在男孩揮出了第一千零八劍的體力嚴重透支到再抬不起長劍的時候,周圍的空氣略微一動,一位身材魁梧須發皆白的老人風臨般的出現在了男孩的麵前。

老人一臉的肅穆,雙目之中精光湛湛,一雙黑色的眸仁裏凝滿了大道的智慧,老人走到男孩的麵前,抬起手在男孩的頭頂摸了摸,濕漉漉的汗水黏在老人的手心中央,老人的眼神裏難得的露出了慈愛。

“流涯,你知道劍意的最高境界是什麼麼?”

小流涯乖而懵懂的搖了搖頭。

老人臉上露出了一絲更為難得的笑容:“那你說劍在哪裏?”

小流涯路出一副思索的模樣,注視了一會兒老人的眼神後,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雙手中握著卻抬不起來的長劍,抬起頭又重新看向老人充滿智慧的雙眼,訥訥道:“劍在我手裏。”

老人又問:“劍在你手裏可以用來幹什麼?”

小流涯這次回答的很幹脆:“可以用來殺人,捍衛家族的榮耀,更重要的是……”

小流涯突然語塞,眼睛裏蒙上了霧氣,老人也是心領神會,接著他說出了下半句:“更重要的是能用來教訓那些說你是野孩子的人。”

小流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淚如雨下,哭的倔強沒有一丁點哽咽的聲音。

老人的眼中露出一抹隱諱的憐憫,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堅定道:“流涯,你的身體裏流淌著我們姬家三千年裏最為精純的血液。”

小流涯抬起了頭,雙眼中充滿感觸的看向老人,老人轉過了身,將一道偉岸尤如山巒的背影留給他,平步走到山腰盡頭,對著遠處矗立在皚皚白雪中的山峰聲音明朗的說道:“流涯,你要記住,真正的劍不應該在你的手裏,而是你的心裏,心中有劍,大道至簡,萬法皆當破盡。”

小流涯怔怔的望向那個稱呼是爺爺,除去今天的一點感觸不曾給過自己任何來自爺爺溫暖的偉岸背影,心中一時間陷入了迷茫之中,突然那個偉岸的背影動了起來,單手舉起來迎著遠處的山峰果斷向下一揮,手中無劍卻似有劍一般的架勢,緊接著姬流涯看到了這輩子最恐怖的一劍。

天地失色,山崩地裂,仿似來自九天深處的一聲巨大的轟鳴,迎麵遠處的一座山峰赤裸裸的自眼前消失,留下迸濺而起的漫天雪花夾在著砂石飛落,其中有一塊兒巨大的裂石就砸在小流涯的眼前,將眼神從老人的身上隔開了。

等小流涯急忙繞過大石後,老人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了。

“爺爺。”

那是小流涯被帶回姬家後第一次喊爺爺,對著頃刻化為了無盡雪花與碎石漫天飛舞的泯滅山峰。

姬中人,綽號萬年石獅,寓意一萬年都尤如石獅一般不會笑,直到死直到家族的大牆瞬間傾塌都沒有再劈出那絕無僅有的第二劍,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遭人暗算飛天失敗,九天神雷盡皆加身後落下一身的筋脈殘疾,唯獨殘餘下了能夠發出逆天一劍的力量,老人一直恪守著這逆天一劍的力量,想要以此保衛家族,姬家的一代梟雄悲哀之處也正在於此,子孫滿堂近百十號家族的年輕一代中沒有一人能夠傳承他畢生參透的劍法奧義,直到幾十年恍如一日的光陰流失後,姬中天看到了他最不中意的小兒子領回家族被其他孩子罵作野孩子的孫子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拚命練習劍法後,老人幾十年裏唯一的笑了一次,簡單的近似大道至簡的一番點撥後,老人安心的當著這個眼神裏充滿倔強與韌勁的孫子劈出了那逆天的一劍,那一刻老人心中肯定,逾越了一代又一代的年輕一輩,上天終於還是讓他得到了一個能夠傳承劍法奧義的孫子,所以到臨死前仇家的長劍刺穿他的胸膛的時候,他笑了第二次。

葉安坐在看台上,一臉的肅穆鎮定與周圍喧囂的環境顯的格格不入,望著倒在地上閉著雙眼的姬流涯,眼神中一股陰冷的殺氣躥動,他沒有馬上出手相幫,是因為心中對朋友的那份強大的信心,相信姬流涯能夠將踩在他胸口上的這個狂妄之輩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