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罵了他一句，跟著他上了出租車。
燕九這小子雖然年齡小，但他鬼精鬼靈的，一不小心，還容易著了他的道兒。
燕九帶我去的是一家地下賭檔。我在江春的賭場雖然不大，但和這賭檔比起來，我那地方簡直就是天堂了。
一進門，就見陰暗的空間裏，烏煙瘴氣的。三個賭台前，都站滿了人。而負責發牌的，也不是職業的荷官。隻是幾個赤膊的男人，站在那兒大聲吆喝著。如果這裏要是算賭場的話，那應該是最底層的賭場了。
燕九對這裏倒是挺熟悉。他剛一進來，就鑽過人群，擠在一個色子台，看也不看，掏出四百塊錢，壓在了“大”上。剛一壓完，就衝莊家大聲的喊著：
“別囉嗦，快開局，九爺一會兒還有正事兒要辦呢……”
燕九的話，逗的周圍的人一陣哄笑。莊家也不鬧，笑罵他說：
“小九，看來昨天還是沒收拾服你！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的……”
說著，莊家開始搖晃色子。色盅一落，直接打開，三個色子分別是122，五點小。
燕九歎息一聲，大罵了一句：
“他媽的，又是小，專坑老子。不玩了……”
這小子也是沒錢了。他說完，也不理莊家的嘲諷。拉著我，就往裏走。
最裏麵的角落裏，放著一張破舊的老板台，上麵擺著一些煙酒飲料。坐在老板台後麵的，是一個肥頭大耳，渾身肥膘的中年胖子。看他的樣子，應該是這裏的老板。
燕九一過去，便立刻問他說：
“肥哥，你知道土匪在哪兒嗎？”
這叫肥哥的嗬嗬一笑，隨口說道：
“我不知道土匪在哪兒，但我知道強盜在哪兒，我帶你去找啊？”
燕九把僅有的四百塊錢輸光，他有些鬱悶。就不耐煩的說道：
“我沒跟你開玩笑，我要找的是跟石中宇混的土匪……”
說著，這小子回頭一指我，略顯得意的說：
“看見沒？我大哥，跟土匪是哥們兒……”
肥哥有些懷疑的看了我一眼。不過他還是對燕九說：
“你覺得土匪能上我這兒來玩嗎？他什麼地位，你不知道啊？你要找他，去他們的場子找去。就去明珠就行，那是他們當年的大本營……”
燕九一邊點頭，一邊從辦公桌上摸了一盒玉溪煙。他衝著肥哥一擺手：
“謝了，等我找完土匪，再回來跟你們賭！”
“小兔崽子，又特麼白拿我的煙……”
肥哥罵了一句，但也沒攔著燕九。
出了賭檔，燕九便告訴我說。明珠以前是個夜總會，也是石中宇最初入行的地方。後來他成了一代大哥，就把明珠改成了會所。能去明珠的，要麼是重量級客人，要麼就是他們自己人。
按照我的想象，明珠會所，應該是那種在市中心的高樓大廈中。不說什麼漢白玉的牆體，最起碼也得金碧輝煌。可在外麵一看，這明珠會所似乎很平常。比盛世年華，好像也沒高檔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