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揮出去的拳頭都灌足了勁，將衝上來的人打趴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爬起身來。
灰暗的燈光像是這場戰隊加了催化劑，一輪下來，趙東赫隻覺指骨之間，像是要炸裂了一般。
薑祁彥派過來的人很快也趕到了現場，加入了這場戰鬥裏。給這場看似無休止的戰鬥終於掛上了句號。
趙東赫也不戀戰，有人加入，他把手裏的解決掉酒迅速脫了身。他仍是要去尋找裴樓，這麼晚了，他步行走不了太遠。
肌肉極度繃緊後突然放鬆帶來的後果就是無比的酸痛。他一邊揉著吃痛的胳膊，一邊黑暗深處的街道走。
這條街上沒有店鋪，燈光也是沒精打采的。趙東赫把這條巷子走完，站在另一個的分岔口，正猶豫要不要打電話問問薑祁彥的時候，裴樓的身影突然就出現在他眼前。
與其說是突然出現，不如說裴樓是在等他。裴樓已經走出去很遠了，可他想了很久，還是轉身回來，等這個年輕人。
趙東赫目光一喜，小步跑上前去，
“裴先生。”他語氣裏有輕微的欣喜，但更多的是恭敬。
經過剛才的哪一場追逐，裴樓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淩亂，頭上的氈帽也不知遺落在那個街角，花白的頭發在燈光下暗暗閃光。
“等等吧，等我的人過來。”裴樓的聲音有深深的疲憊感。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看著街道的另一邊，那邊燈光閃爍。人們沉浸在節日的氣氛裏，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趙東赫小步走上前，走到裴樓的跟前蹲下身子。裴樓不說話，他也快沒有說話。就蹲在那裏，默默的揉自己的胳膊。
長長的街道上，五光十色的燈光在閃爍，群芳鬥豔一般互不相讓，一片奪目的光華映得天上的月亮都失去了光彩。
月光混著周圍各色燈光，將一片栽著一些小樹的大草坪映得光影陸離，朦朦朧朧中可看見三三兩兩的幾個人或漫步或靜坐，散在各處，一派寧靜祥和的氣氛。
兩人仍是站著，連姿勢都沒有換過。
M國的風不似國內的寒風那樣猖狂，它帶著濕意涼涼的繞著你的身體。趙東赫的腿開始湧起麻意的時候，遠處終於有車子的照明燈掃了過來。
一共就三輛車，後麵的兩輛車停在路口，而最前麵的那輛車直接開到了裴樓的跟前。
“先生。”一個留著長胡子的男人從駕駛位上下來，對裴樓禮貌的行了個禮。
裴樓輕輕“嗯”一聲，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衣。而他方才的落寞感仿佛就被這幾下拍掉了，取而代之的仍是那種沉厚的威嚴感。
“趙東赫先生，上車吧。”就在裴樓要坐進車廂的那一刻，他又頓住了身子，衝著蹲在路旁的趙東赫說了句。
風把他花白的頭發吹得淩亂，看起來有些滑稽，但沒有一個人想笑，更沒有一個人敢笑。
趙東赫猛得站起身，顧不得腿部傳來的劇烈麻痛感，用力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