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空氣一湧進來,讓秘書彎腰咳嗽起來。他用力的咳,仿佛要把肺咳出來一般。口水也順著張開的嘴留在地上,讓他看上去像一隻得了病的流浪狗,狼狽至極。
薑祁彥連眼神都沒有給他,目不斜視的走出了東堂。
他一路上都很安靜,全身籠罩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剛走到門口,薑祁彥就看見了站在車門前的凱傑。
凱傑穿了一臉黑色的大衣,若不是有微淡的月光,他就快要和這夜色融為了一體。見薑祁彥走了出來,他便迎上去。
薑祁彥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凱傑,冷冷的丟了一句,
“上車再說。”
凱傑把話吞了回去,垂下眼眸跟著薑祁彥上了車。
車上薑祁彥沒有說話,整個車廂都籠罩著這生人勿近的氣息。男人和凱傑被這道氣息籠罩著,整個人都有些難受。
凱傑把車窗調下來一些,生冷的風一灌進來,把這氣息也吹淡了些。
“父親把安娜的事告訴我了。”凱傑把臉麵向車窗,夾生的風吹得他聲音也帶了寒氣。
“所以呢。”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安娜這個人是假的。”凱傑把頭轉向薑祁彥,臉上充滿了疑惑。
薑祁彥去國外留學了很多年,按道理說他不可能這麼了解安娜的成長。可他居然比自己先發現了。想到這裏,凱傑有些無語失笑起來,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竟然被調包了十幾年,可自己卻一點察覺都沒有。
“安娜的左耳耳垂比較短,還有,她從來都是叫我薑祁彥,不肯喚我哥哥。”薑祁彥的聲音很冷淡,沒有一絲情緒的身影。
薑祁彥的話喚起了凱傑的回憶,讓他一下子就回想起自己和薑祁彥朝夕一起訓練的時光。那時候安娜是調皮好動的,總會在訓練場來看他們訓練。小孩子在很小的時候就展現出了身高的優勢,即使相差好幾歲,可那時候安娜看起來就跟薑祁彥差不多高。
凱傑跟她強調過無數次要叫哥哥,可安娜充耳不聞,非要以身高論大小,橫豎不肯叫這個跟自己差不多身高的人為哥哥。薑祁彥小時候內向得緊,對小姑娘這種事情也沒太在意,她喚他薑祁彥他也答應,久而久之便成了習慣。
“那你是怎麼知道她左耳垂比較短的。。”凱傑聲音已經充滿了酸澀,心裏一陣陣的泛著苦水。
“她自己告訴我的。”
見凱傑麵露喜疑色,薑祁彥哦頓了一下,接著說,
“她8歲那年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想要去打一對耳洞,你可記得。”
凱傑點點頭,這個他記得。這個打耳洞的緣由還是他引起的,那時候她要過八歲的生日了,凱傑送了她一個大的芭比娃娃。安娜看著芭比娃娃的耳環喜歡得不行,一個勁的纏著他,讓他帶她去打耳洞。
那時候凱建成停在家裏的時間也是很長的,聽聞安娜有這個想法立馬嚴厲拒絕了。安娜的心思卻並沒有因此斷掉,而是暗地裏繼續朝著凱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