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海邊,依舊刮著冷風,傍晚的落日,分外妖嬈。
我靠在海岸的護欄邊,點上煙抽了一口,抬手指著遠處說:齊總,這片海域的景色美嗎?
說完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如果他知道這條航道,並帶有強烈企圖心的話,他一定會有所動容。
可齊總卻皺著眉,特別不屑地笑說:這片小水汪子有什麼美的?廈城比這漂亮的海邊多了去了!廈西的海岸,夏東的黃金沙灘,哪個到了夏季,遊客不是人滿為患?怎麼?你還想把這片海域開發一下,搞個旅遊產業?
我搖頭一笑,再次深深吸了口煙,轉身凝視著他說:齊總,您是土生土長的廈城人吧?!
他一愣,接著點頭說:那當然!我爺爺那輩,就從大山裏走出來,到廈城開創了興華集團;我自然是生在廈城、長在廈城。
“那您有沒有聽說過,關於這片海域的一些故事?”我繼續問。
“這片海域的故事?”他稍稍皺了下眉頭,仔細想了一下說:倒是聽我爸爸說過,說這邊的海域暗礁比較多,當年的漁民,有不少船因為誤入了這個地方,導致船隻擱淺,聽說還死過人。
“那當年國內盜礦走私的那些船隻,您就沒聽說過一些東西?”我再問!如果是土生土長的廈城人,他肯定是知道的;因為當年廈城這邊的海域,是走私犯罪猖獗的地方;有不少船隻,都擱淺在了這個地方。他如果刻意回答不知道,隻能說明他做賊心虛,故意掩飾著什麼。
他頓時一笑說:當然聽說過!當年不少走私犯,因為不熟悉海上的航道,有不少人都陷在了這個地方;要麼沉船被淹死,要麼被海警圍堵,進了號子;這事兒在廈城生活的人,估計都知道。
我依舊死死地盯著他,可他的表情卻沒有任何異常,真的如一個旁觀者一樣,對航道的事情一無所知。
“哎呀,咱們怎麼轉著轉著,就跑到海邊來了?雖說到了初春,可這海邊依舊凍死個人!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這麼折騰!”說完他裹了裹大衣,轉身朝我一笑說:行了,今天我就是過來,看看你這邊是不是真的遇到了困難;你和玲玲都是我恩人,有什麼事盡管跟我開口,我老了,廠子也賣了,兒子也不在身邊;也隻有閑著沒事兒,找你聊聊天兒了。
“那謝謝齊總的好意,要是覺得無聊,隨時都可以來找我聊天。”我說。
“好!哦對了,玲玲應該快生了吧?”他很和藹地看著我問。
“馬上就到預產期,應該快了。”我說。
“那凝血素你那裏還有嗎?要是用沒了,我再讓齊帥給寄幾份兒,有備無患。”他特別好心道。
我立刻說:上次您給的兩劑,一直都還沒用呢,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他點點頭:那行,等玲玲住院的時候,知會我一聲,再怎麼說,我也是當叔叔的,得過去探望一下;而且萬一有個什麼不妥,我也好跟齊帥那邊及時聯係;我那個兒子別的不行,但行醫可是把好手。
“齊總,您對我們這麼好,我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竟然有些尷尬地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