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隆一飲而盡,但是往日醇香濃烈的朗姆酒卻讓巴隆嘴裏泛開了濃鬱的苦澀。
巴隆從失落中走出來的時候,發現李明勳已經帶著士兵收拾戰場了,營地外麵到處都是鮮血、屍體,耳邊響起的是哀嚎之聲,雖然高山蠻子戰死了很多人,但是跪地求饒和受傷被俘的人多大兩百餘人。
那些精悍的甲兵正用繩索綁縛俘虜,幫著他們把箭矢拔出來,然後澆上烈酒消炎,一些重傷者還施以藥物,巴隆走過去,問:“李掌櫃,你如何處置這些俘虜,如果要砍頭的話,交給我們便好了!”
李明勳嗬嗬一笑,說:“巴隆,這些都是我的戰利品,也是我的私有財產,我可不想殺死他們,我的農場、酒坊需要很多幹活的苦力,這群人既然能打仗,就能幹活!”
“他們可是凶殘恐怖的高山蠻!”巴隆低吼道,眼神之中滿是警惕。
李明勳略略點頭,拍了拍巴隆寬厚的肩膀,說:“那是以前,現在不是,他們現在隻是一群膽氣盡喪的奴隸。”
巴隆順著李明勳指的方向看去,那群高山蠻齊刷刷的跪在地上,髒亂的臉上寫滿了恐懼,眼睛甚至不敢直視那些乞列迷人。
巴隆歎息一聲,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指摘李明勳的行為,隻得問道:“現在我們做什麼?”
李明勳道:“關上營地的大門,讓你們社中的長矛手站在柵欄內側,擲矛手登上射樓,把我的人換下來,還有外麵的拒馬和木樁,它們很有用,再加固一下。如果你們沒有習俗禁忌的話,希望你們的女人可以為我的戰士提供熱飯和熱水。”
“好的,但是我想提醒你,薩爾圖的下次進攻肯定會拚命的!”巴隆說道。
李明勳擺擺手:“那就讓他把血流光吧!”
整個夜晚,躺在茅草堆裏的李明勳都被刀削斧鑿的聲音折磨著,他以為是巴隆在晝夜不停的加固工事,但是起來之後卻發現,聲音來自外麵,那些高山蠻正用石斧切割樹枝,用藤蔓捆紮成為擋箭牌,看那擋箭牌的形狀和大小,看來還具備越壕跳板的作用。
李明勳揉了揉眼睛,發現蠻子在營地外不到三百步搭設了一個台子,似乎是點兵台,但是看到上麵用長杆挑起的一麵麵圖騰旗幟,李明勳更相信那是祭壇。
“趙三刀,回旋炮能打到那個位置嗎?”李明勳找來炮手,問道。
趙三刀搖搖頭:“不行,回旋炮隻有霰彈,沒有實心彈,頂多能打兩百步。”
李明勳禁不住有些失望,若是能打到,一輪齊射把那些祭祀的征帥、頭領一股腦的消滅,這仗也就結束,不用再死人了。
這個時候,李明勳看到看到二十幾個被捆綁著的人被拉上了祭壇,隨著手起刀落,他們手臂和大腿都被斬下,從祭壇扔下來,扔到了台下的蠻子的麵前,未死的人發出淒厲的哀嚎,以至於李明勳聽不到薩爾圖慷慨激昂的演講內容。
“他們在做什麼,這是獻祭嗎?”李明勳疑惑問道。
巴隆微微搖頭,表示不解,多亞的聲音卻是響起:“李掌櫃,他們應該是在懲罰懦夫和逃兵。”
阿海卻道:“不會吧,昨日他們逃回去可是有近兩百人,如果這般殺法,那薩爾圖自己村社的武士都是都要死嗎?”
多亞卻說:“自然不會都殺,這應該是懲罰在逃命過程中丟掉了武器的人。”
“真是五十步笑百步,都是逃命的懦夫,也得分三六九等,這些蠻子真是搞笑。”阿海毫不客氣的鄙夷道。
李明勳臉色凝重了許多,說:“勿要多言,薩爾圖是個有本事的人,若非遇到我,或許他也能建立類似大肚番的勢力,方才他的舉動已經立威,想來蠻子定會死戰,下麵這一仗不好打了。”
多亞卻說:“我們村社的也會死戰到底的!”
李明勳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多亞滿臉苦澀說道:“高山蠻與我們不同,如果戰勝他們會殺掉一切的人,女人和孩子也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