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兵溫柔將她抱在懷裏,嗬護的模樣仿佛他們真的在一起很久了,而支溫雅低眉順目的模樣,盡是溫柔。
那一刻,支溫雅幾乎下意識便拿起電話編輯了短信給薄訓庭:戴兵的公司,沒事吧?
薄訓庭握著電話,狠挑眉頭,這個時候還有時間去關心戴兵,嗬嗬!
薄訓庭強忍背後的痛楚,抬眸深深看她一眼,在羅醫生推著醫療器械過來的時候,順利避開她的視線離開了。
支溫雅焦急的坐起身,一雙眸直直看向薄訓庭離開的方向,戴兵恰好過來,落入眼眸的,滿滿都是她的不舍。
原本想進去跟支溫雅說幾句話的男人,驀地,沉默著轉身離開。
羅醫生將支溫雅這邊安排好後,黑著一張臉便走向了薄訓庭的病房,殊不知,支溫雅竟悄無聲息跟上了……
支溫雅無聲跟在後麵,眉頭輕蹙。
她清楚記得,三十二樓隻有她一個病人,可為什麼,羅醫生竟然帶著東西去了另一間病房?
那裏,住著的人是誰,楚詩蔓嗎?
想起楚詩蔓故意將自己推下樓的畫麵,支溫雅渾身一凜,眸色都變得冷漠起來。
她沒想過把這件事告訴薄訓庭,完全是因為,有自知之明。
薄訓庭不可能為了她,為了一個早已失去的孩子處理楚詩蔓,所以她選擇沉默。
隻是,每當想起自己做的決定,支溫雅還是忍不住的苦笑。
這樣的情況,她又何嚐不是再給薄訓庭一再的‘加罪’,逼迫自己加快遠離他的步伐呢?
“少爺,哪怕有一次,能不能請你聽見我的建議!”倏地,羅醫生的話拉回了她的思緒。
支溫雅靠近門邊,小心翼翼看進去,卻隻看見背對著所有人的薄訓庭正在艱難脫著衣服。
呼吸沉重,伴有悶哼。
薄訓庭這衣服脫得明顯極其不順利。
支溫雅漂亮的眸看著他的脊背倏地瞪大,上麵青青紫紫的痕跡,有些傷痕下甚至能看見血管裏的血液在流動!
而此刻,薄訓庭赤果的脊背上,甚至有傷口已經被摩擦著衣服蹭破了,鮮血緩慢流淌,破掉的皮微微褶皺著!
他……
支溫雅驚得傻在原地,連旁邊的護士正在向她這邊靠近都沒注意。
羅醫生不滿嘀咕著:“薄家的家規本來就很嚴厲,你非要在這個時候去受罰,是為了支小姐還是為了楚……”
“支、支小姐……”護士忽然開口,病房裏的人頃刻全都轉過頭來看向她。
支溫雅的眸底卻仿佛隻有薄訓庭的般,眸底的情緒複雜艱難……
薄訓庭在聽見聲音的瞬間,猛然拉上衣服,疼得他忍不住張嘴深呼吸,不等周圍人反應,支溫雅忽的衝上去。
薄訓庭背對著他們完全沒注意,等回神的時候,拉著衣服的大掌已經被一雙小手輕輕握住……
深邃的眸低垂,薄訓庭看著站在懷裏嬌小的女人,心情莫名變好。
支溫雅正想表達什麼,不知哪裏得到消息趕來的楚詩蔓忽然擠進兩人之間,硬生生將他們撕開。
隨即,支溫雅聽見她嗓音溫柔問:“訓庭,你怎麼可以為了我去受家規呢,我會很擔心的……”
刹那,支溫雅站在旁邊尷尬不已,臉頰一陣紅一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