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著她脖頸的手,越收越緊,吸到肺裏麵的空氣越來越稀薄,費雲曦感覺自己一口氣馬上就要上不來了,臉憋的通紅,又轉為慘白。
難道她就這樣死在費家的地下室了嗎?
她回來還沒有報複到費長河,也沒有給母親與謝家人報仇,就要被他害死了。
她此時此刻,體會到了母親當年的絕望。
突然,那雙要置她於死地的手,鬆了開來。
費雲曦像一條擱淺的魚,拚命嗆咳的呼吸著好容易來的空氣。
她隱隱聽到費長河問了手下一句,“怎麼回事?”
手下跟費長河耳語一番,費雲曦又嗆咳一聲,吐出一口血來,腦袋一歪昏死過去。
“你們兩個在這裏看著他,其他人帶上武器跟我出去。”
“是。”
費長河帶著其他手下走出地下室,外麵的槍擊聲在耳邊漸漸擴散而來。
遠遠的,費雲章穿著防彈衣帶著幾個人衝了過來。
“爸,你沒事吧?”
“怎麼回事?”
“越南一個小幫派報複,我已經調集人手來了。”
費長河眼眸犀利的看了費雲章一眼,“做事不斬草除根,都被人拿著槍,殺到家裏來了,派幾個人去主屋那裏,保護你母親,我帶人從側翼包抄。”
“我知道了,爸。”
手下人分了兩批散開。
地下室裏原本“昏迷”了的費雲曦,緩緩睜開眼睛,無比淩亂的發絲遮住了她此刻精銳的雙眼。
“看來有人闖進來了,你聽到外麵的槍擊聲了嗎?”
“自然聽到了,看來是來者不善,是來救這個女人的還是別的什麼人?”
“這個女人,有這麼厲害嗎?”
“誰知道?”
費雲曦被捆綁的腿伸直了一下。
那兩個看守的人立馬警覺,“她醒了。”
“被打成這樣,醒了又能怎樣?”
突然,費雲曦全身上下不停的抽動,就像是整個人魔怔了一般,扭動著,頭一下一下的撞向牆壁。
“臥槽,這是怎麼了?”
那二人走上前去想要查看費雲曦的情況,誰知,費雲曦一下拔出那人靴子一側插著的匕首,朝著最近的那人脖子抹去,手上的繩子也被她割斷。
“快來人,”這一係列發生的太快太迅速,另外一個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就往外逃去,費雲曦從背後撲上去,製住他,鋒利的匕首劃過他頸上動脈。
又一個人倒地,做完這一些,費雲曦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她深深的喘息了幾口,她現在力氣不過是強弩之末,該盡快逃出去才行。
她割斷腳上的繩子,割了幾條衣服布條,紮在出血量比較大的傷口附近,手上緊緊的握著剛才殺人時的匕首,走出這間逼仄的地下室。
她扶著牆,沿路傾聽著外麵的動靜,拖著渾身的傷,終於走出這個黑暗的地下室。
外麵還在交火,好在她以前研究過費宅的布局,一路躲藏著連綿不絕的槍擊,還有重型機槍的聲音,會是陸雅寧派來的人嗎?
費雲曦隱蔽在樹叢或者暗處,一路往費家的最外圍逃去,終於逃出了這座牢籠一樣的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