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世铖被氣得不行,不過這件事還真的非得他來辦不可。要是按照慕南深的手段,辦下來嚴家可能會脫一層皮,而他也不樂意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放心吧,這件事我自己來!”
慕南深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也沒有繼續留下來氣人,便帶著沈微又走了。
慕南深和沈微幾個人走了之後,這偌大的病房頓時又安靜了下來,葉溫蕎感覺到嚴世铖好像被氣得不輕,不過想到這件事事關沈微,便抿抿唇,遲疑的開口,“你們嚴家……”
“什麼?”
嚴世铖回來,難得聽到葉溫蕎主動開口,見葉溫蕎欲言又止,他笑了笑,“隻要是你想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葉溫蕎努努嘴,實在是有些受不了嚴世铖的油嘴滑舌,不過想到沈微,她還是點頭,“我就是想問問你,關於微微的事情,你們嚴家是非得要認回微微嗎?”
“這是自然!”這是肯定的事情,不光是嚴老爺子這樣認為,嚴世铖也覺得這是必要的。這畢竟是嚴鬆青唯一的血脈,嚴世铖萬萬不能放任嚴家的孩子流落在外。
“我了解微微,微微是個自立自強的孩子。當年就算是在沈家,她也沒有想過要依靠沈家。你瞧瞧,就算她如今是慕南深的妻子了,可她也有自己的事業心。她這個人表麵上看起來好說話,可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別人很難改變!”
嚴世铖經過跟沈微這段時間的相處,自然也知道沈微的脾氣。“事在人為。”
葉溫蕎搖頭,“我是希望你不要逼迫微微,她這個人吃軟不吃硬,你如果贏來,隻會適得其反!”
“你這是在擔心我?”難得聽到葉溫蕎這麼說,嚴世铖高興得不得了。葉溫蕎卻拉下臉來,“我是擔心微微,擔心你們嚴家對微微做什麼。”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嚴世铖可不相信葉溫蕎的這些話,她剛剛雖然句句話都是提到了沈微,但是仔細琢磨一陣兒,就能感覺得到葉溫蕎其實還是關心他的,甚至還教他怎麼跟沈微相處。
葉溫蕎努努嘴,覺得跟嚴世铖沒法交流,沉默了片刻,“反正你們不要做讓微微不開心的事情,她現在還有了寶寶,一定不能強硬,不然微微受傷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好啊,那你打算怎麼對付我?”反正不管葉溫蕎怎麼解釋,嚴世铖現在都認定了葉溫蕎是關心自己。
“懶得理你,我困了!”
葉溫蕎這會兒又像是縮頭烏龜似得,縮在自己的龜殼裏不肯麵對現實。
嚴世铖眯了眯眼,瞧見葉溫蕎這副模樣,有些無奈,卻還是走過去溫柔的掀開葉溫蕎的被子,“蕎蕎,你還沒有洗臉!”
“不洗了!”
“蕎蕎,聽話,我去給你打熱水!”
葉溫蕎悶在被子裏,聽到嚴世铖遠去的腳步聲,以及洗手間裏很快傳來的流水聲,葉溫蕎的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怎麼辦?
明明一直告誡自己要遠離嚴世铖,不管嚴世铖做什麼,她都要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不為所動才對。
可為什麼嚴世铖隻不過做了這點兒小事,她就感動了?她……天生這麼犯賤的嗎?
溫熱的毛巾捂上葉溫蕎的臉,溫溫熱熱的感覺讓葉溫蕎渾身一怔,她拿開毛巾,就撞進了嚴世铖那雙無盡的黑眸。張張嘴,還沒有發出音調,嚴世铖便溫柔的給葉溫蕎擦臉。
葉溫蕎僵硬著身子,直到嚴世铖做完這一係列的動作,葉溫蕎都還沒有從懵懂中回過神來。
嚴世铖回來的時候看著葉溫蕎躺在床上,雙眼瞪圓了盯著天花板出奇。
他緩緩靠近,葉溫蕎移開視線,眼神有些空洞,“嚴世铖,我們不應該這樣!”
嚴世铖一頓,菲薄的唇微微抿著,“哦?那你說我們應該怎樣?”
“各不相幹!”她輕緩道,極力的壓抑住內心的浮動。
嚴世铖卻半眯著眼,“各不相幹?”他冷笑,“蕎蕎,我知道你現在還在生氣,我可以等,你什麼時候氣消了,什麼時候原諒我,我們再重新在一起。不過我不希望再聽到這種分開之類的話,你這輩子都擺脫不了我!”
葉溫蕎狠狠一怔,嘴角苦澀,“你這是何苦?我們本來就不應該這樣,我們本來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什麼不同世界,這些都是鬼話,是借口。你是人,我也是人,你餓了要吃飯,我餓了也是要吃飯的,我們哪裏不同了?哦,除了一點,你是女人,而我是男人,對嗎?”
葉溫蕎蹙眉,“你為什麼這麼冥頑不靈呢!”
“冥頑不靈的人是你。”嚴世铖氣結,可還是將怒火壓下去了。他告誡自己,不要隨便發脾氣,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他的女人,將來還會是他老婆,所以千萬不能動怒。“我們注定是要在一起的,這輩子我嚴世铖就是你的人了。”
葉溫蕎震驚。
嚴世铖忽而莞爾一笑,倏然靠近葉溫蕎,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近的都能看到對方的細微的毛孔。
葉溫蕎的心跳開始加速,麵對嚴世铖,葉溫蕎還做不到鎮定。跟嚴世铖比耐力,那簡直就是以卵擊石、葉溫蕎推開嚴世铖,別過頭不讓自己去看嚴世铖那雙蠱惑人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