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九將王君悅輕輕放到了床上,然後連同屋中的其他人,一起盯著我,等待我開口,而出乎意料的是,陳力王見到王君悅昏迷不醒,卻並沒有對我發難,隻是一臉意料之中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不等我講述剛才的經曆,陳力王卻先說道:“定數啊,這都是定數……”他伸手探了探王君悅的鼻息,然後拉起一條毯子將她蓋好,轉頭用異樣的目光盯著我打量了一番,然後又瞧了瞧四周,似乎在找隱藏在什麼地方的人。
我顧不得許多,稍微恢複了些氣力,便想起身去醫治王君悅,雖然我沒有劉宗秀那樣的醫技,但是跟隨他日久,也得了一些處理傷病的手段,更加之得了劉宗秀不少堪稱起死回生的妙藥,不論如何也不能眼看著王君悅就這麼死掉。
陳力王這時候卻攔住了我,他對我說:“君悅這並非得了急症,也沒有受人暗算,她這是應了血契上的誓言。”
“什麼?血契?”我不解的問道。
“是的,她是這條通往昆侖的道路的守護者,在保密的血契上立下誓言的人,既然她對你說了這條路的秘密,那麼自然就會應誓。”說完,陳力王死死的盯著我,仿佛想從我的口中探聽出一些蛛絲馬跡。
我本來想要告訴他王君悅什麼都沒來得及對我說就暈倒了,但是忽然想起來她臨昏迷前交到我手中的那條項鏈,再看到陳力王的那副表情,便硬生生閉緊了嘴沒有說話。
陳力王見我不肯吐露隻言片語,也不勉強,又接著說道:“我並非血契的簽署人,我不需要保守什麼秘密,所以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訴你,當然……我隻知道隻鱗片爪……”
眾人聽他說這條地底深淵居然是通往昆侖的秘道,立時便全都圍攏了來。陳力王也不賣弄玄虛,開門見山的說道:“昆侖,是什麼地方,不需要我為你們多加介紹,想要去昆侖,自古隻有兩個途徑,它們被人稱為通天河、黃泉路。顧名思意,通天河是一條水路,而且走的是天際的水路,至於通天河的詳細情形我不得而知,因為這條路的秘密早已經失傳,不過聽說屍門的人破解了其中的秘密,不過他們前陣子大舉傾巢出動卻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想來不是中了別人的計遭到埋伏,就是折在了通天河中。而黃泉路,則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座地下城中。”說完,他回頭遙望了下兒窗外遠處那團迷霧的所在,然後歎口氣,接著說道:“黃泉路的秘密江湖中知道的人也是極少,即使知道這個秘境的所在,卻也難以從這裏去往昆侖,因為這條路上奇艱絕險不說,還有很多人一直在守護著這裏,想要去昆侖的人,基本上都被這些守護者殺掉了。”
“你是說……剛才的那兩撥人?王君悅也是?”我問他。
陳力王搖了搖頭說道:“剛才的那些人都不是守護者,這個世界上的守護者大概隻剩下王君悅一個人了……可惜,她也要死啦……”
聽他如此說,我才想起王君悅還在床上躺著,我站起身便要去醫治她,陳力王再一次攔住我說:“你不要衝動,貿然去動她隻會要了她的命!想要她活下去,最起碼……保留一口氣在,除非你們不去昆侖!這樣她就還有一線生機,隻是……你肯嗎?”
從我本人的意願來說,我立刻便想同意陳力王的要求,因為我根本就不想再去找什麼昆侖。從北京出來到現在,這一路之上曆盡艱難險阻,更是折了孫鼠爺和廖詠梅兩位好友,早已經是疲憊不堪心如死灰,再加上從前所經曆的種種微信與背叛,現在的我,直想找到一處無人的山林荒野去避世度日了卻殘生,哪裏還有什麼心氣兒去尋找昆侖。
但是,這件事情並非是我一人便可以作出決定的,單單魏九料來便不能答應,他為了找回小華的屍體和使她複活的辦法,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在他的背後還有金婆婆那一幹人等。這些年的經曆使我養成了懷疑一切的習慣,我對於身邊的任何人都做不到百分之百的信任,從種種跡象表明,金婆婆那些人即使不算敵人,說不上拿我們當槍使,但是他們也是絕對不會容忍我們中途退出的。更何況,想起來老金,我便恨的牙根兒癢癢,不除掉他總是會令我心中不安抱憾終生。
我抬頭看了看眾人,最後目光落到魏九的臉上,我要先來征求他的意見。
出乎我的意料,魏九此時臉上雖然一臉的嚴峻,但是卻十分冷靜。他看著我輕輕點了下頭,然後問陳力王說道:“要我們終止這次行動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總要將前因後果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們,給我們一個能夠信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