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崴還不輕,鞋跟直接插進了台階搭接的縫隙裏,腳踝一脹一脹的痛也就算了,關鍵鞋跟插進縫隙還拔不出來。
我有些苦惱地捶捶頭,還真是人不縫時喝口涼水都塞牙,平時我穿高跟鞋走哪不是如履平地,偏偏關鍵時候給我掉鏈子。
動一下腳都疼的厲害,可即便是這樣,我也沒蹲下來捂著自己腳踝嗷嗷叫痛,現在我也隻期盼著我後麵那人能有點眼力見,趕緊的離開,別老杵在我後麵,感覺讓人瘮得慌。
這時,後麵皮鞋踩在台階的摩擦聲越來越近了,我適時的往旁邊讓了讓,心想著別擋著人家的路了。
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那人突然走到我身邊,一句話也沒說,直接蹲下身,我下意識的瑟縮了下,但很快腳踝就被人給摁住了。
“別動!”
這個人的聲音特別的熟悉,可一時間我又想不起來是誰的。
那人一手握住我的小腿,一手輕撫著我的腳踝,應該是在查看我的傷勢。
我整個人僵在原地,被人這麼盯著腳看,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可偏偏我躲不了,所以隻能略帶尷尬的語氣懇求道:“那個???不好意思,我的鞋跟卡???卡住了,如果不麻煩的話,可不可以幫我拔出來?”
雖然知道懇求一個陌生人替自己拔鞋是挺奇怪的請求,但現在貌似我也別無他法了。
“扶著我的肩膀。”那人微啞的聲音說道。
“什麼?”沒頭沒尾的聽到這麼一句,我有些懵。
那人微微側目,像是看了我一眼,但因為他是低著腦袋的,從我這個角度看不到他的模樣,他修長的手指稍微扶住我的鞋跟後,開口道:“如果你不找到一個支撐點,恐怕會摔的很難看。”
聽他說完,我秒懂了他的意思,於是伸手摁在了他的肩膀上,小聲地道:“那不好意思了。”
很快,他借著巧勁把我的鞋跟連腳一起往上一提,我的身體因為失去平衡向後仰去,就在我以為自己要摔個四腳朝天的時候,感覺到腰部一緊,身體淩在了半空。
等我回過神,準備向著他道謝的時候,我整個人都驚呆了。
麵前的男人竟然是???呂毅鳴!
“怎麼?才幾個月不見就不認識了?”他唇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容,將我扶正後,筆直挺拔地站在我麵前,目光微微下垂:“小菲,最近過的還好嗎?”
距離他上一次離開已經有兩個多月了,看著站在我麵前的他,我有些恍然,總覺的自己是在做夢。
我輕扯了下嘴角,點了點頭滿是動容地道:“好久不見!”
他垂眸緊盯著我,許久,才歎息了下,沉聲說:“是啊,我感覺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我笑了笑,沒說話。
“走吧,我先送你下去。”幾乎是沒等我回答,他直接長臂一展,公主抱的把我打橫抱了起來。
因為姿勢的原因,我隻能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以防自己摔下去。
“哎,你還是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的。”
呂毅鳴低頭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打趣道:“別亂動,不然我們兩個恐怕都會滾下去,因為我發現你的體重還真是???”
沒等他說完,我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女人的體重和年齡是對等的,都是秘密,就算周邊沒人,我也不想讓他把那個字說出來。
像是陰謀得逞了一樣,呂毅鳴眉宇間都露著笑意。
坐到車上後,他從後備箱拿了藥,接著蹲下身握住了我的腳踝,他這一舉動讓我感到有些不自然,不自覺得想要把抽出被他握在手裏的那隻腳。
隻是我沒有得逞,呂毅鳴把我的腳握在手裏,緩緩抬頭看向我,有些無奈地道:“別亂動,你也不想一會兒跛著回去吧?”
我:“????”
見我沒再動彈,他開始認認真真的替我檢查扭傷的部位,查看了一會兒後,帶著慶幸的語氣道:“還好,隻是有點微腫,沒有傷到骨頭。”
呂毅鳴一邊替我抹藥酒,一邊向我埋怨道:“小菲,你說同樣一個地方你究竟要摔倒多少次才能長記性?”
他抬眼看向我,而我也正一瞬不瞬地緊盯著他,四目對接了之後,是我首先受不了錯開了目光。
有些不自然的捋了下自己耳際的發,我以為他說的是我扭腳的事兒,於是回答道:“今天也是臨時起意要來這裏的,所以沒來得及換鞋子。”
呂毅鳴聞言眼裏閃過一絲錯愕,薄唇輕抿了一下,那樣子像是有什麼話要說,隻是我等了等,他終於是什麼話都沒有再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