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飛快的出了門。
關門的聲音極大,仿佛是在宣召他的怒氣。
唐之憶這才慢慢睜開眼,清明的眸子無悲無喜,有些木然,她下床,眼角掃過那本書。
這本精裝書曾經的確是她一直想要拜讀的,但是??????,下一秒,她冷笑了一聲拎起那本書扔在了垃圾桶裏。
走到浴室裏,放水,躺進去。
她做這些事就像是個牽線的木偶一般,溫熱的浴水漫過她的全身,她才覺得身體暖和了一些,麵前的鏡子裏的女人消瘦而枯萎,昔日靈動的眼睛有些凹陷進去,臉色蒼白的嚇人,許是許久不見陽光的原因。
她在鏡子裏對自己笑了笑,卻覺得分外難看,況且這個動作維持起來,腮幫子生疼。
真不知道,黎諾言囚禁著她還有什麼意義!
她的身上有兩處傷,一條在脖頸間,一條在小腹處。
脖頸上的傷是因為剛來德國的時候,黎諾言想要打掉她的孩子,她拚死不從,想要跳窗以死威脅黎諾言的時候不小心被碎玻璃劃傷。
小腹上的傷是生孩子的時候難產,宮口太小擴張不開,所以改成剖腹而留下的。
兩條疤痕有些醜陋而顯眼,但她絲毫不介意,猶記得黎諾言那時每日尋了最好的祛疤藥給她,都被她不屑一顧。
她也記得,有一次黎諾言從國內大醉回來,闖進了她的房子,將她逼退在牆角,胡亂扒她的衣服,那樣的眼神仿佛是野獸的掠奪,她無處可躲!
她以為那一夜會是她掉進更深漩渦的開端。
但是,黎諾言停手了!
他看著唐之憶小腹上那明顯有些硌手而細長的傷疤愣住了,那個傷疤宣告著他的失敗,仿佛提醒著唐之憶曾經是南靳梵的女人。
他憤怒的一拳砸在冰冷的牆麵,砸的自己的拳頭發麻而疼痛。
有時候記憶可以慢慢模糊,但是留在身上的烙印卻是一輩子都抹不掉的。
唐之憶站起來,穿上衣服走過去仔細去聆聽窗外的細微聲響,自從她企圖跳窗後,黎諾言就連窗戶都封閉了。
每次想要感知外麵的世界,總是需要這樣貼合在粗糲的木板上閉上眼睛去聽,依舊是下雨!
仿佛是一腔柔情發泄不完,來德國的每個日日夜夜仿佛總是下雨,空氣濕漉漉的,透過木板的縫隙溜進來總覺得格外的寒意。
不知道,南靳梵現在在做什麼?
b市的天氣好不好?
他身邊會不會已經有了別的女人?
唐之憶抱緊了自己,仿佛是南靳梵在抱著她一般,閉上了眼睛。
‘咚咚’門被輕輕叩了幾下,唐之憶回頭,菲傭操著拗口的中文對她說:“唐小姐,吃飯了!”
菲傭在門口一直瞪著一雙漆黑的大眼睛瞪著她,仿佛她不動的話,她就這樣一直瞪著。
唐之憶裹緊了衣服踢踏這拖鞋走下去,大樓很大,隻是黎諾言和唐之憶外加兩個菲傭,顯得格外的空蕩和冷清,門外院子裏的保安是從來都不進來的,統共八個,四人一組輪班,白天黑夜都不例外。
就像今天這麼大的雨,透過樓梯玄關處的小窗戶,她依然看到保安帶著牧羊犬走過去。
黎諾言對她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樓下餐廳裏,長長的方桌盡頭坐著黎諾言,他已經換好了衣服,穿著一身休閑的針織毛衣加休閑褲,整個衣服搭配是這棟大樓裏最鮮豔的色彩!
聽到唐之憶下樓的時候拖鞋弄出來的巨大聲響,眉眼間下意識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