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言!”唐之憶清透的小臉不用醞釀就可以肆意的流露出悲傷的情緒了,她痛苦的搖搖頭:“你再不讓我見孩子,我會瘋掉的!”
“可是你越是這樣我就越不想讓你見到孩子,那是南靳梵的。”黎諾言一把抱住唐之憶:"我們為什麼不能有個自己的孩子呢?阿憶,你看著我,你看著我的眼睛,我們曾經那麼相愛,可是你為什麼要嫁給南靳梵呢?你嫁給他,還為他生孩子,這太荒謬了,你明明是愛著我的!“
黎諾言的擁抱仿佛是要把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裏一般,讓她喘不過氣,甚至後背隱隱發麻。
她也不敢反抗,反抗的後果是無休止的糾纏。
有些東西早已變味,就像和黎諾言的愛情,之前如果尚有餘情,那麼從他毫無預兆的強行擄走自己的那一刻起,她對黎諾言早已不愛,不念。
他早已不是那個謙謙君子,也不是那個生怕她手一絲委屈的陽光男孩,更不是那個看到她落水會毫不猶豫跳下去救她的男人。
眼前的他,隻是想著一門心思的占有她,病態的圈養她,就像那些寵物一樣,主人說跳,她就要跳,主人說吃,她就要吃。
而且更卑鄙的是,他還會拿孩子來要挾她,一個星期隻能在周二的時候看孩子兩個小時。
對於唐之憶來說,每周二的兩個小時才是她這樣苟延殘喘的精神動力。
對於一出生就沒有吃過她奶水的孩子來說,這是多麼不公平。
黎諾言沉湎在自己的情緒中無法自拔,唐之憶並不心疼,她隻是可憐,就像可憐自己一樣可憐黎諾言,她不明白黎諾言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也一點一點的消磨摧毀屬於兩人的回憶。
但已經無所謂了,隻要能讓她見到孩子!
唐之憶的細小的胳膊僵硬的抬起,微微拍了拍黎諾言的後背,輕聲說:“現在我不是在你麵前嗎?你教我彈鋼琴,我會認真學。”
黎諾言微微一頓,深埋在唐之憶脖頸間的頭緩緩抬起來,褐色的眸子裏翻滾的情緒已然又平複許多,他讚同的點點頭,聲音低沉:“你總是這樣乖巧的話,我又怎麼舍得懲罰你呢?”
說著身體前傾在她額前落下一吻,唐之憶本來想躲,但是考慮到後果,硬是強自鎮定,麵不改色。
黎諾言很滿意,才笑了起來,與唐之憶一並坐下來修長的手指下跳躍出悠揚動人的樂曲。
唐之憶如願在次日看到孩子,她被黎諾言蒙住了雙眼,坐上了轎車,開始了長達兩個多小時的車程,至於唐之憶為什麼知道是兩個多小時,是因為每次的來回,她都在心裏默念,沒有鍾表可以看,她就自己在心裏默念,一次又一次,終於次次時間都十分貼合,她也知道出了大樓的院門,是往右方向行駛的,黎諾言坐車有吹風的習慣,他每回坐在自己的左側,左臉頰總是會被風吹的涼涼的,沿途總是矢車菊的香氣撲鼻,車子行駛到半途還有釀酒坊的酒香氣,釀酒坊後不再是油路,車子總會顛簸一會兒。
唐之憶全憑感官去記憶這些標記,總有一天她會帶著孩子離開黎諾言的,遠遠地。
孩子是寄養在一家農戶家中,今天到門口黎諾言沒有下車,他說道:“快去快回,我在車裏等你!”
唐之憶一心想著孩子沒有想更多,在司機的牽引下走進屋內,眼睛上的眼罩才被扯開,光線一下子轉換她適應不來,用手擋在麵前,指縫間德裔農婦抱著一個嬰孩微笑的看著她。
唐之憶的內心一下洶湧彭拜,連忙走了過去從農婦手裏接過孩子,孩子正在熟睡中,甜甜的呼吸中盡是甜香味兒,微卷的黑毛軟乎乎的,薄薄的嘴唇簡直就是以南靳梵為模板刻下來的。
“她這次沒有拉肚子吧?”唐之憶用德語輕輕的詢問農婦,生怕吵醒了孩子,卻又忍不住再次親吻孩子的麵頰,眼睛,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