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靳梵想了想又說:“田姨,以後你就陪著阿憶多在院子裏走走,給她講一些小時候高興的事,這樣對她的病情也會有舒緩作用。”
田姨又連連點頭。
交代完,他便過去跟請來的心理專家了解唐之憶現在的情況。
不一會兒,傭人跑來告訴他說:“太太醒了。”
南靳梵便上樓,剛推開門,唐之憶正穿著一件藕粉色的睡裙,頭發有些淩亂。
剛睡醒的臉龐也有些潮紅,像個懵懂無知的少女一樣。
她正彎下腰去逗弄小南,臉上帶著一種安靜的笑意,渾身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南靳梵看的有些癡了,不由的自己臉上也泛起了一絲笑意。
修長的身影一動,邁步走到了唐之憶的身後,從背後環住她,大手已經慢慢落到了唐之憶的小腹處。
他笑了笑道:“這裏也有了一個,我們是要兒女雙全了!”
唐之憶微微一頓,接著流露出喜悅的神色,她轉過來:“我又要做媽媽了?”
“是的。”南靳梵將頭埋在唐之憶的脖頸間,微微摩挲,忽然,發覺有些異樣。
唐之憶的脖頸間有一道淡粉色細長細長的傷疤,正對著血管處,看的他觸目驚心。
看到南靳梵微微一僵的身體,唐之憶循著他的目光,看到他是在看那個傷疤時候,反射性的用手擋住。
南靳梵卻輕輕地拉開了她的手,眼神裏有些疼惜:“怎麼弄得?”
唐之憶略微低頭,南靳梵卻,捧起了她的臉,輕聲道:“告訴我!”
唐之憶又伸手摸了一下那傷疤,帶著一絲苦澀,她輕描淡寫:“那時候剛到德國,黎諾言呢,他想要拿掉我的孩子,我就不肯,所以想要跳窗,但是窗戶都被封住了,我隻能拿著玻璃劃自己的脖子要要挾他!”
她說完,揚起一個笑臉,仿佛是等待小學生等待老師誇獎一般,自豪的說:“你都不知道,我當時多勇敢!我倒手術台上的時候,手裏還拿著玻璃片呢!”
聽著唐之憶說這些,南靳梵喉嚨一幹,仿佛有什麼東西梗在其中,他竟一下子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隻能一把抱住唐之憶,埋頭,輕輕吻在了那條傷疤上。
他吻了又吻小心翼翼的道:“很疼吧!”
唐之憶也環抱住了南靳梵的腰肢,她微微一笑:“是很疼,不過,我想到小南,想到你,我就一點都不覺得疼!”
南靳梵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接著他又忽然皺眉:“你剛剛說什麼,黎諾言把你的窗戶都封住了?意思是他把你囚禁了?”
他好像隱隱明白唐之憶的抑鬱症緣由。
但是,不等唐之憶回答,門口有一陣敲門聲傳了過來。
兩人抬頭。
南兮端著一杯水走過來,看見兩人如此親密的舉動,略微尷尬了一下,卻又恢複常態。
她走進來,把水端到唐之憶麵前,說道:“嫂子,你睡了一覺,渴了吧!“
唐之憶微微一頓,看了看南兮的小臉,目光又落在水杯上。
她實在猜不透這個女人!
但是早上,卻是她幫自己進了南家。
南兮看著唐之憶一臉糾結,那雙大眼睛裏已經盛滿了淚水,她皺緊了眉頭:“嫂子,我們之間有誤會!”
說著,她抬頭看向南靳梵輕輕道:“靳梵哥哥,你能出去一下嗎,我有話要和嫂子談談?”
南靳梵看向唐之憶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們就聊一聊吧!”
唐之憶點點頭。
南兮臉上立馬顯出喜悅的神情,她笑了笑,看著南靳梵走出屋子,親昵的走過來拉住唐之憶的手臂帶到床邊坐下。
語氣中帶著楚楚可憐:“嫂子,之前的那些事你就原諒我吧!”
可憐兮兮的眼神望的唐之憶心驚膽顫的,她可沒有忘記上次的的前車之鑒,她就吃過大虧。
看她麵色絲毫沒有鬆動,南兮的眼裏居然冒出了一絲淚花,她抬起自己的袖子說道:“我做植皮手術的時候,疼的受不了,硬是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那時候我不得不承認,我的卻是恨你,恨你走的莫名其妙,害的靳梵哥哥傷心,害的他一下子收到財產分割的危險!”
她頓了頓:“但是,我隻是一個18歲的小女孩,我又能做什麼啊,嫂子,我隻是被一時氣昏了頭而已,你想想以前我可是從來沒有害過你,還有一次,我剛進南家的時候,你不知道南隱眉姑姑威脅我給你的飲食裏下藥,讓你墮胎,我都沒有做,這件事情,安沐哥哥也是知道的。”
唐之憶呼吸一滯,渾身都顫了顫,南隱眉為了爭奪遺產,居然能這麼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