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唐之憶連忙拉過他的身體把食指放在自己嘴前輕輕噓了口氣,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再起什麼爭執了,現在首要重要的事情是小南能順利到達醫院。
見到唐之憶這樣一幅樣子,安沐皺眉,卻又十分的明白她作為一個母親在自己孩子病重的時候不能跟著去醫院的心情,要是可以,她一定很想和自己交換。
眼下,她定然是不想再生事端。
他又怎麼會不懂!
安沐想了想,又把孩子放到唐之憶手裏說道:“你去吧,我替你流下來解決。”
唐之憶的眼神還未落過去,其中一個男的早就不滿安沐手裏的鐵棍,他雄赳赳的哼道並攔在兩人麵前說道:“不行,肇事者必須流下來,誰來替換都不可以!”
唐之憶的心徹底死了。
看著小南越發微弱的呼吸,她沒有再多想,又把小南推到安沐的懷裏:“安沐,沒別的辦法了,聽我的,你過去,我相信你!”
安沐的眉頭打了一個死結,看著對麵幾個男人露出了惡狠狠的表情,但是在唐之憶滿前亦然稍有克製,他頓了頓,也沒有再說話。
無論什麼時刻,隻要唐之憶做了決定就像此刻唐之憶說相信自己一樣,他也絕對的相信她。
“你放心吧,我這就走了。”安沐對她說。
“嗯,安沐,真的非常感謝”
“我們之間不需要這麼客氣。”
安沐邊回答邊抱著小南走向自己的車子。
“等等。”
唐之憶這才記起小南換乘安沐的車還需要把兒童安全座椅從自己車上拆卸下來,再裝過去。她吃力地拆卸了安全座椅,抱到安沐車邊。
“我來。”安沐見狀趕緊從車上下來,把座椅裝好,再把小南放上去扣好安全扣。
“安沐,你真細心”
本來安沐肯馬上趕過來幫忙已經讓唐之憶心裏十分感動了,安沐這種細心體貼的舉動更是讓她感到溫暖。
當她看到安沐滿臉汗水從後座鑽出來的時候,居然覺得心裏湧出一股暖流。
安沐對她的話似乎沒有聽到,隻對她報以一笑。
“我走了,你放心,到了醫院我會給你電話。”
安沐不再磨蹭,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由於是下班高峰期,保險公司的人遲遲都沒有到。
唐之憶在安沐走後,心情稍微沒有那麼繃緊了,走回自己的車旁邊,那幾個男人絲毫沒有再理會她的樣子,眼神卻毫不遮掩地往她這邊瞟著,讓她感覺十分尷尬。
“大哥,我看這娘們很眼熟啊。”其中一個男的打量了半響說。
“剛才聽那男的叫那女的唐之憶?是不是?”另一個男得插嘴說。
“唐之憶?好像有點印象,可是想不起來了。”
那個被稱為“大哥”的人聽了兩個手下的話,不由得低頭思索了起來。
“”
剩餘兩個男的瞪大了眼睛,一臉期盼地看著他。
“好像想不起來。”
他理所當然地說,他吳有金從小到大腦子就不夠用,小學沒畢業就出來混社會了,認識那麼多人,怎麼可能什麼人都記得。
“”
兩個男的對視了一眼,露出了然的眼神,他們早就該想到,這個大哥記性一向不好,不該抱有期待的。
“我說大哥,這事你打算怎麼辦?就讓那娘們賠錢了事?”
“”
吳有金又不說話了,這事其實是他還沒想好,所以幹脆不回答,在小弟麵前裝裝深沉也好。
“大哥,她撞壞了你的愛車,你不是一直說這輛車是你老婆嗎?你看這車屁股都成這樣了,就好像你的女人屁股被人摸了,你心裏真的能過得去?”其中一個男的添油加醋的說。
誰叫這女人壞了他們的好事,破壞了他今天的心情,他才不會為她說什麼好話。
路人乙不說則已,吳有金一聽這話,才覺得心好像被大黃蜂狠狠地蟄了一下似的。
隻是他這個人一向是粗線條,反射弧太長了。這輛勞斯萊斯幻影是他攢了好多年的錢才買的。
他以前一直想搭上黎家這條大船,可黎諾言看不大上他。
記得有一次半黑半百的酒會,是道上有頭臉的人物才能參加的,一般是道上執牛耳的幾個大家挑出合適的大項目,來物色合作夥伴。
他當時還是托了很多關係才勉強得以參加,結果當他開著他那輛粉紅色的保時捷跑車停在黎諾言那輛加長的布加迪威龍旁邊。
黎諾言碰巧下車,無意中瞥到坐在駕駛位上叼著煙的他,居然發出了“嗤”的一聲嘲笑。
黎諾言出聲書香世家,家裏旁係和直係全是政權貴人,權勢滔天,可以說是黑白通吃。
加之,這半年來,黎諾言不知為何居然也暗中開始涉黑。
他本身自帶一種出淤泥不染的氣質,這種氣質是長時間的熏陶和培養,當場就讓吳有金自卑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