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靳梵坐在病床邊上,側臉英俊冷傲,醫生正垂著身為他檢查,“南先生,您還有沒有什麼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南靳梵搖頭,沒說話,目光卻撇向一邊站著的唐之憶。
唐之憶臉色煞白,迎上他的目光,緊張的問道,“你真的沒有不舒服?”
“這麼關心我?”南靳梵翹起唇,好整以待的看著她,聲音有些嘶啞,“幫我包紮。”
唐之憶沒搭理他,轉身看向醫生,“他真的隻是肩膀受傷嗎?會不會有內傷?”
醫生職業的微笑,耐心向她道,“我對南先生做了檢查,除了肩膀有輕微劃傷,其他地方安好。”
唐之憶點了點頭,心中還在忐忑。
如果那人的動作再偏一點,匕首會劃向哪裏?
她簡直不敢想象!
被這麼明顯的忽視,南靳梵冷下臉,抬了抬受傷的那隻手,重複道,“幫我包紮。”
視線是看著她的。
他的動作太大,撕裂了傷口,又滲出血來。
唐之憶猶豫的看了他一眼,“不是有護士?”
站在醫生身後的小護士正紅著臉,滿心歡喜的看著他,手中端著托盤。
南靳梵眼中劃過一抹不滿,嫌棄問道,“你讓其他女人接觸我?”
唐之憶冷笑一聲,“與我何幹?”
得知他真的沒事,她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下來。
更何況醫生說他的傷口隻是輕微劃傷。
唐之憶暗了暗眸,她還有更重要的事。
她轉身向門外走去,身後的南靳梵眼睜睜看著她走出去連個餘光都沒再給他,他的眼神冷厲可怕,卻礙於在場人多,一聲也喊不出來。
唐之憶看到站在門口的黎諾言,兩個人的視線相對,他對她點了點頭。
唐之憶避開目光,邊走邊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要找你?”
黎諾言勾了勾唇,走廊的陽光充足,他穿著白色羊毛衣,溫潤帥氣。
“也許是心有靈犀?”他的語氣揶揄,令她的心情輕鬆不少。
唐之憶挽起一抹笑,捋了捋臉頰邊的碎發,輕聲道,“謝謝。”
黎諾言又笑了,他的眼角勾起細紋,整個人仿佛在聖光中沐浴的天使,“不必對我言謝。”
唐之憶垂下頭,猶豫了之後才問道,“她在哪?”
見她認真,黎諾言也正色起來,“在我家。”
“你家?”唐之憶蹙起眉,“你把一個差點成為殺人凶手的人放在你家?”
她的神色激動,想起南靳梵受傷的情景,她覺得南隱眉簡直就是個瘋子!
黎諾言道,“不是我常住的地方,你放心。”
唐之憶張了張嘴,冷靜下來,想起他們這些身份尊貴的人在各地都有幾處住所。
黎諾言說的“家”,大概也隻是他偶爾才去休息一晚的地方。
黑色路虎行駛在小區中,天氣越來越來,這裏的花草大多已經凋零,鬆柏還青翠著。
黎諾言的“家”是一棟別墅,環境很好,隻是可能一段時間沒人打理了,爬山虎已經攀爬上二樓的窗。
園藝風格的白色籬笆,唐之憶四周環顧了一下,“這裏很冷清?”
黎諾言頷首,“因為在郊外,大多數人都不喜歡買這的別墅。”
唐之憶點點頭,跟著他上了樓。
房間外站著幾名黑衣保鏢,見到主人上樓紛紛行禮,黎諾言冷淡的抬手。
他的性格向來溫和,沒想到他對待下人是這樣的態度。
唐之憶淡淡的看著他,眼中出現了讚賞的神色。
能夠掌控自己的情緒,在下人麵前能夠有主人的威嚴,在其他人麵前又是個謙謙君子——
他很厲害。
相比南靳梵,那個幼稚的男人,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黑臉,難道誰都欠他二百五?
想到他,唐之憶的臉色又暗淡下來。
她馬上就要離開了她離開後,他又會和誰在一起?會想念她和小南嗎?
黎諾言和保鏢攀談了幾句,得知南隱眉自被帶回來就一直情緒激動,不得已才給她戴上了手銬。
唐之憶微微勾唇,“做得好。”這樣的女人,就應該給她最糟糕的待遇!
黎諾言看向她,“她情緒激動,你確定現在進去?”
“她應該很高興我來。”唐之憶斂下眉,玩笑似的囑咐道,“如果我在裏麵待得時間久了,你們還是要小心一下。”
她的眸清澈明亮,容貌清麗,像不染塵世的仙子。
可她又偶爾像一隻狡猾的小狐狸,將敵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對敵人毫不留情。
黎諾言不禁心動的看著她,久久不語。
唐之憶偏了偏頭,見他神色怔然,“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