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上管家大小姐的她,上官熏覺得,沒有什麼東西是她得不到的。
自小父母的萬般嬌寵和千般溺愛造就了現在的上官熏,然而又正是因為她的這份高傲和倔強,導致了她與自己最愛的男人失之交臂。
第一次見到南靳梵,是在富人圈子時不時的就要辦上一次的無聊而又充滿了相互算計的宴會上。
然而彼時她還沒有看透這樣的紙醉金迷,反而壓抑住自己想要肆意撒歡奔跑的小腳丫子,一步一步的在豪華而奢靡的宴會廳裏走的很是小心翼翼。
父母不在她的身邊,專注於交際和合作的大人們也不會發現她小小的身子。
於是當時身穿著粉紅色手工定製公主裙的她,拖著對她來說又長又礙事的裙擺在會場裏穿梭了個不亦樂乎。
她是在一個極為隱秘的小角落裏發現南靳梵的。
那個麵龐俊美而又淡漠,雖未長成然而五官已經初現輪廓的他就這樣猝不及防的撞進了她那顆脆弱的少女心。
彼時的他雖然還是個孩子,但臉上與實際年齡不符的表情吸引了那時候還無憂無慮天真爛漫的上官熏。
她偶爾也會負氣般的將南靳梵當成一個屬於她上官熏的玩具,玩膩了就甩了,根本無足掛齒。
但就在她逐漸長大,逐漸接觸社會,逐漸意識到南靳梵也是一個人,他也是南家少爺,並不是她上官熏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的時候,她已經徹底失去了他。
當她心目中的玩具有了感情,有了主見,有了自己的事業和妻子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再屬於高高在上的上官小姐。
宴會上雖然抿著嘴裝酷卻依然為了她手裏新奇而又少見的小玩意表現出好氣的小梵,好像永遠的留在了那個宴會裏。
原本上官家與南家門當戶對,而她上官熏更是集盡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大小姐,根本就配得起他南靳梵!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他會背著她偷偷的娶了妻子,為什麼他會拋棄她背後站著的整個上官家而娶了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
當上官熏滿心歡喜的幻想著自己總有一天能夠感動南靳梵成為他的妻子時,她卻突聞一個噩耗:
南靳梵結婚了。
結婚了嗎?
她在得知了這個被所有人爭相奔走相告的消息後,滿屋的傭人都屏氣凝神,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打發脾氣讓她們所有人遭殃。
可是,沒有。
什麼都沒有。
她很平靜的讓自己上了樓,很平靜的把自己反鎖在了屋內,同時更加平靜的把自己的腦袋深深埋在了柔軟的枕頭裏,失聲痛哭。
按現在流行的話來講,南靳梵於她而言是什麼?
男神。
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聯想到了這個答案。
當初自己在那個宴會上宿命般的遇見了兒時的南靳梵時,一切就已經注定,他就是她的小男神。
可是如今,在她心目中不可侵犯而又時時刻刻幻想著能夠嫁給他的男神,已經結婚了。
她的世界觀崩潰了,所有曾經在腦海中構建的與南靳梵一起生活的美好幻想,在此刻,轟然倒塌。
她沉寂了三天,三天內在房間裏不吃不喝,無數個傭人來敲門她都置之不理,最後在他們商量著是否要把門撬開的時候,她這才抓起沙發旁邊的一個玻璃杯就往門上狠狠一摔,同時聲嘶力竭的大吼道:“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
玻璃瓶摔碎的時候清脆的聲響和上官熏最後那聲咆哮讓所有人都嚇得噤了聲。
他們畢竟不是她的父母,沒有義務幹涉她太多。
但是在這一天,整個上官家上下所有的傭人口中都在流傳——他們的大小姐,失戀了。
這樣的情況一共持續了三天,三天後,父母回來了,他們拚了命的找人把門撬開,同時分外凶狠的把上官熏抱進了懷裏,母親熟悉的溫度把她包圍,她終於再也不忍住的在母親的懷裏哭的昏天黑地。
而父親,這個獨自撐起了整個上官家的男人,挺立著偉岸的身軀巋然不動,良久,直到自己的整張臉都被眼淚和鼻涕混合的狼狽不堪,他這才伸出手,用那雙附著薄繭的手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就是那一巴掌,讓她從此清醒。
她上官熏,什麼時候認輸過?
她倒要看看,是誰那麼有能耐,搶走了她從小喜歡到大的男人!
所以,她在身體恢複好後,第一時間選擇了去見自己的這位素未謀麵的“情敵”。
第一次見到唐之憶,她內心是不屑的。
這樣一個又沒品味又悶的女人憑什麼得到南靳梵的青眼?
她這樣憤憤不平的想著,那時候的她,眼裏滿是對唐之憶的敵意。
但這個女人怎麼那麼奇怪?明明自己是奔著她的丈夫來的,她怎麼就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表麵還假惺惺的與自己談笑風生?
她到底當不當南靳梵是她的丈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