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果看著如同爛泥一般躺在地上沒有知覺的連浩,臉上閃過一抹諷刺,隨即盤坐在地,調息起來。
看到這般情景,石荇也是鬆了一口氣。
待將小天青丹的藥力吸收之後,桑果原本蒼白沒有血色的臉上也恢複了紅潤。
轉目一看,桑果攝起了被隨意擱置在一旁的寶器飛劍,眼裏閃過一抹冷冽之色。
寶器飛劍被桑果持在手中,她眼裏氤氳著一抹已經平息下來的仇恨和怒火,一反手,飛劍便刺進了腹部的丹田之中。
看著地上的人痛苦的悶哼了一聲,桑果眼裏的仇恨也隨之消弭,再看向青年的眼裏隻留下一片淡漠,就仿佛是不相熟的路人一般。
她用飛劍撥開了青年的衣裳,攝起了其腰間的儲物袋。
抹去原主人的神識烙印,桑果從其中拿出了一對金色的鈴鐺,隨後有些嫌棄的把儲物袋又扔回了連浩身上,轉身離開。
“石荇姐,謝謝你!”桑果一把扔掉手中的劍,轉身一把抱住石荇。
少女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但是裏麵的釋然和感激石荇聽得分明。
石荇拍了拍桑果的肩膀,待看到桑果微紅著臉站了起來,她仔細的觀察了一番麵前的女孩。
臉色紅潤,不過仍舊是有些元氣不足,但是烏黑的眼睛並沒有被仇恨的陰雲所遮住,仿佛雨過天晴之後清冽的一汪泉水一般,透著一股洗練之後的光華。
看來真的是放下了,這樣也好,本就不值得。
石荇三人略微休整了一番,就準備離開。
“這柄劍……姐姐你要不要?”桑果換上了一身碧色的清亮衣裙,踢了踢被扔在一旁的飛劍。
石荇搖了搖頭,雖然是寶器飛劍,但是她也並不缺。
想起之前的那塊礦石,石荇拍了拍背後的澄心劍,現在有澄心劍就夠了。
澄心劍似乎察覺到了主人的心意,劍身微顫,非常愉悅的輕鳴起來。
“哦,那就還給他得了,就選在五年後報這一劍之仇了。”桑果眉間染上一抹苦惱之色,似乎想到了什麼令人煩惱的事情一般,隨即拿出一張傳音符,貼在了飛劍之上。
石荇點頭,心裏卻在想著,五年的時間倒是正好,那時桑果必定已經進階築基,兩人倒是修為相當。
不過,石荇看著苦惱的桑果輕笑。雖然隻相處短短的一段時間,但是這小妮子貪玩的本性暴露無遺,和白小胖簡直就是“臭味相投”,隻想著該怎麼玩才好。
偏偏有著上好的資質還有大量的資源,可就是不願意靜下心來修煉。之後的五年時間想必要發奮圖強了,隻不過,可能對於她來說,不會是一件多麼開心的事情罷了。
石荇微微搖頭,手掌掠過寶器飛劍,便抹去了之前留下的神識烙印。
而那寶器飛劍則是輕快地顫鳴一聲,化為一道流光劃破空間,忙不迭的飛離了,就好像後麵是什麼龍潭虎穴一般。
石荇也沒了再遊逛的興致,三人直接催動從石台之中得到的寶物,離開了錘子建築。
而在另一邊,被這寶器飛劍尋到的藍修塵則是有些呆滯的看著圍著自己撒嬌的飛劍,待其神識往裏麵一探,竟然什麼都沒有。
他仿佛做夢一般重新將這飛劍滴血認主,感受著飛劍傳遞過來的諸如委屈之類的情緒,心裏也有些五味雜陳。
待聽到那附在劍上的傳音符裏清脆的約戰聲音之時,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原本好不容易得來的寶器被自己丟失,藍修塵十分低落,自己技不如人,也怨不得什麼。可是一旁的師妹還在不停的抱怨與諷刺,藍修塵心裏更是怒極,最後實在忍不住就直接離開了。
一時意氣用事,他也心知,若是回到宗門,處境估計會更加艱難,但是他不願再違背心願做事了。
藍修塵心裏微微發苦,他雖然是內門弟子,但是因為在十幾年前師父在探索秘境的時候意外隕落,那時,他也不過隻是十三歲的孩子,在宗門中可以說是無依無靠,過的頗有些艱難。
這次到神之境,其實也隻是相當於吳師妹的護衛而已,蓋因吳師妹的父親乃是平時對自己有所照拂的吳長老,有其囑托,他也隻能照辦。
可偏偏吳師妹相中了之前那女修從石台之中所得的寶器鈴鐺,他也隻好追上去。
豈料那女修倒是難纏,雖然修為低,可是卻有層出不窮的符篆還有護身法寶,而這更是引得一些散修也加入了進來。
雖然藍修塵心裏清楚那女修身份估計並不簡單,但是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去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