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惠的住處有些偏僻,不過距離清遠的住處是最近,石荇快步前行也不過盞茶功夫就到了。
看著麵前緊閉的院門,石荇隱約聽到裏麵似乎有些動靜,她滿意一笑,叩了叩門。
裏麵的動靜依舊,石荇再叩了叩門,始終噙著微笑。
如此反複,大門才終於吱呀打開,一個正值青蔥年齡的少女走了出來,微皺著眉頭,臉上還帶著些許不快,似乎在為來人如此魯莽地深夜造訪感到不悅。
不過待看到石荇之時,少女麵覆寒霜的麵容驟然舒展開來,露出了一抹如蓮般的清淡笑容。
“師叔!您……終於出關了。”
石荇也有些感慨,當初的小豆丁也長這麼大了。
王語惠簡單地把前幾年的經曆說了一下,又恢複了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不過帶上了一些暖氣。
這番輕描淡寫的講述,讓石荇心裏更是內疚,倘若她當初不將小惠托付給海王的話,小惠的性子應該也不會這麼冷了。
隻是,情況所限,她終究是沒有能力帶著才剛剛開始修煉的王語惠四處躲避那維元城的搜捕。
石荇情緒有些低落,當初王語惠也不過是五歲小童,本來性格就沉默不愛說話,在海王那裏,恐怕就更加少言了。
說到底,她的責任最大。
“小惠,是師叔對不起你。”石荇滿含歉意地看著王語惠,帶著一抹憐愛。
王語惠連忙搖頭,她臉上又升起了一抹笑容,帶著真心的感激。
“小惠還要感謝師叔,要不是師叔恐怕小惠就要癡傻一輩子了。而且小金還是師叔那般重要的夥伴,您都留在了小惠身邊,還有海王大人,他教了我許多。”
說起海王,王語惠就有些激動,極為崇拜。
石荇含笑點點頭,也說不清是否虧欠了,也許在那兩個小家夥把自己救起來的時候,他們便有了現如今的緣分。
不過,想起之前王語惠所說的海王的訓練方式,她也不禁為王語惠捏了一把汗。
到底是人類,就算是水靈根,先天比起海裏的妖獸靈獸還是差上許多的,海王竟然把小惠同那些海族放在一起在大海裏訓練。
這種訓練也太凶殘了吧,比之師父的特訓難度要大上不知多少,隻因這個小女孩是從練氣三層就開始進行訓練,整整堅持了五年時間,才能有如今遠遠超越她的師父師伯師叔當年的成就。
石荇眼睛微酸,她心中升起滿腔驕傲之意,目光柔和地注視著王語惠道:“師叔為你驕傲。”
王語惠臉上染上一抹紅暈,似乎有些羞赧,眼睛卻是亮晶晶地看著石荇。
在石荇身邊,王語惠表現得才有點像是個孩子,那股仿佛冰雪覆蓋一般的冷氣也消散了許多。
在王語惠有些可憐巴巴的目光之下,石荇索性留了下來,兩人抵足而眠,無比安詳。
等到天大亮,兩人才清醒過來,一夜無夢,精神十分充沛。
像曾經一樣,石荇做了早餐,兩人吃過之後,就準備出門。
一個金色的身影沒頭沒腦地撞了過來,石荇一轉手,就一塊燦金的磚頭握在手中。
“小荇,你終於出來了!”金書扭了扭,掙脫出去,在空中極為愉悅地飛舞著,讓人很輕易就感覺到他的愉快。
“有沒有想本大人呢,好了,你不用說,我就知道肯定天天想本大人都想得掉淚了。”金書極為得意的說著,沒有留意石荇嘴邊翹起的一抹弧度。
石荇慢悠悠地扭頭衝著王語惠問道:“小金是不是在外麵想我想得直流淚啊,要不然怎麼會這麼清楚呢。”
金書飛舞的身子猛然一頓,似乎是惱羞成怒一般,頓了頓,十分高貴冷豔地飛遠了。
王語惠眉眼都舒展開了,衝著石荇眨了眨眼,兩人瞬間明了。
見金書就要飛遠,石荇抿著笑地追了上去,小金這家夥就是口是心非,又愛麵子。
剛追上金書,就聽到他得意的聲音傳出,“惠丫頭,你的那些師侄們可都等著做早課呢。”
本來還在心裏偷笑的王語惠頓時僵住,身形迅速消失在院子裏,趕向山腰處的演武場。
“小金,不要鬧別扭了,我很想你呢。”
金書這才給麵子的哼了一聲,不再掙紮了,其實他還是有一丁點想石荇的,當然金書大人可不會那麼沒骨氣的承認。
石荇暗暗笑了笑,有些好奇地問道:“那早課是什麼?小惠去幹嗎?”
金書來了精神,帶著石荇來到了演武場,隱在一邊,看著站在台上引領劍招的王語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