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修士她已確認是內鬼,另外幾個人呢,石荇驀然轉頭看向正在療傷的一眾修士,手掌成爪狀,便有一名修士不受控製地突然升到空中。
他手臂亂動,仿佛脖間有人掐著他一般,想要拽走那無形的力量。
石荇手臂一縮,那青衫修士便被扔到了這群逃兵之中。
又是幾名修士被石荇單獨揪出,沒有驚動其他療傷的修士,隨後身形閃爍,就將這些人的靈力全部封住。
“說吧,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背叛人族?”
石荇並未疾言厲色,而是宛如閑話家常一般很平淡的拋出了讓所有人都驚住的問題。
孔德秀眼神一冷,看向這杯聚成一堆的十三名修士,滿是冷冽的殺意。
當即,愣住的修士反應過來,都大喊“冤枉”。
一個身材五短又黑又胖的修士哭天抹淚地往前一撲,想要抱住石荇的大腿,被石荇踢飛。
他又飛快地爬了回來,對著石荇哭喊道:“真人,我真不是內鬼,您見過我這麼慫的內鬼嗎。我胡斯就是膽小,哪有那個膽子背叛,投靠天殺的魔族啊。”
“真人,請您相信我,不信你問他們,我是見那靈蛇鷲狠追著我和李山,不想丟了小命才逃跑的。要不,我真沒那膽子。”
胡斯一點也沒臉麵的哭喊,陳述卻極有條理,倒讓石荇多看了他一眼,這人,沒那麼簡單。
“你說,靈蛇鷲追著你和李山,那你怎麼逃跑的?”
胡斯臉上帶上了一抹慶幸之色,擦了擦汗,道:“我也不知怎麼的,一跑開,那靈蛇鷲也沒追過來。”
而躺在地上的一名重傷修士則是仇恨地看著胡斯,喊道:“胡斯小人,你害我甚深,我若是沒有發現你放在我身上的東西有貓膩,恐怕這條性命就保不住了。”
李山又轉頭向著石荇喊道:“真人,這胡斯就是內鬼,他害我至此,真人明察啊!”
石荇目光掃過這些人,突然感覺誰都不能相信一般,而是聽她先前吩咐的修士給他彙報觀察結果。
隻要做了手腳,就一定有線索,果然,石荇從中敏銳地察覺到了幾個嫌疑最重的修士。
“真人,是不是這幾人就是內鬼?”孔德秀咬牙切齒地傳音道。
“隻是可能性極大,我並不能直接判定他就是內鬼。”
“內鬼一日不除,若是隨著我們回了璜土鎮,恐怕還會帶來禍患。這些人因為這點危險就敢逃跑,真人,寧可錯殺,不可錯過啊。”何叔席眼裏滿是冷光,他們千辛萬苦同魔族戰鬥,竟然還有修士敢投靠魔族,還不是被奪舍,這內鬼不殺難解內心之恨。
“我也是這樣想的,隻是,不能就這麼直接下定論。”石荇眼睛闔上,她真是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族投靠魔族一方。
“先前噬魂鴉襲擊的時候,我已經發現了一個內鬼,本來想用他引出其他內鬼……那就直接搜魂吧。”
何叔席和孔德秀一怔,心中一凜,他們還生怕真人心軟,沒想到……就算是女人,也終歸是結丹真人啊,不是他們誰能小看的。
石荇走到那黑衣修士身前,眼睛平淡地放在他身上,問道:“說吧,鯨魂油是誰給你的,你的同夥都有誰?”
黑衣修士頓時身體一僵,忍著心裏的驚懼抬頭看向石荇,迎向她的目光,那仿佛看著死人的目光。
他心中已明了,頓時渾身無力,身體癱了下來,沉默不出聲。
“不說嗎?那我隻好搜魂了。”石荇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著。
黑衣修士頓時身體僵住,不可置信地看著石荇,對上她沒有表情的臉時,仍舊留有一絲僥幸,沉默地垂下腦袋。
“很好,希望你不要後悔。”石荇上前一步,手指鉗住黑衣修士的下巴。
“啊!”慘叫聲傳出,黑衣修士臉色猙獰,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一般,卻被石荇手指牢牢鉗住,不能動彈一分一毫。
石荇收回神識,手指一鬆,那黑衣修士便無聲無息地倒在了地上。
她嫌棄地用帕子擦了擦手,抬頭掃了一圈,漫不經心地說道:“還有誰有要說的嗎,主動交代的話留你們一命,不然全部扔去喂妖獸。”
明明是再平淡不過的語氣,卻莫名地讓一眾修士冷汗涔涔。
她攝起黑衣修士的儲物袋,手中暗勁湧出,一瞬間儲物袋碎裂,裏麵的東西全部掉落出來。
石荇眼睛掃過雜亂的東西,最終落在一個金色小瓶上,她彎腰拾起那瓶子,嘴角勾起似有似無的弧度。
鯨魂油啊,真是大手筆,石荇想到那個已經魔族是背後勢力的維元城,這估計就是從新月區那邊送過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