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一月時間將關煥體內殘餘的毒液全部清除,再也沒有隱患,石荇也總算放下心來。
不過掉落的境界是回不來了,隻能再次穩紮穩打地一步步修煉,雖然會比以前難上許多,但是關煥已經十分滿足了。
有誰會像他一般幸運,原本以為是既成定局的事情還有翻盤的機會,就算再艱難,總歸還能夠再繼續修煉,就算有困難有阻礙又何妨!
“金煥師兄,請多保重,希望下次再見麵的時候我們還能並肩作戰!”
關煥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是爽朗一笑,伸出拳頭,同他們四個一一撞拳。
“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的,你們可不要懈怠喲,小心被我超過!”
看著乘著飛舟離開的關煥,石荇眼中升起一抹熱意,心中默默念道:保重!
因為玄清道君已經給石荇申請了調令,也就是****令,特準她隨機行動,而璜土鎮這一月也無事,石荇又待了幾日,便準備離開了。
短短幾日,就先後經曆兩次別離,璜土鎮上一時氣壓也有些低迷,原本一起並肩作戰抵抗外敵的修士們感受最為深刻,除了宗門所派,不管是外來的還是本地的幾乎全部都選擇留下來,紮根在這個劫後餘生的小鎮上,他們同石荇幾人也是最為熟識。
“我們知你有要事,便不挽留,唯有一句話,千萬保重!”
石荇點頭,向並肩站著的三人施了一禮,心中滾燙熨帖,如今這一句保重便抵得過千言萬語的祝福。
“清荇真人!”一聲齊刷刷的喊聲讓石荇止住了步子,她轉身望向身後。
城牆之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城門之中同樣也是,石荇心一緊,他們不會也像送別金煥師兄的時候一樣痛哭流涕吧,甚至還有人哭的暈厥過去。
想到那個場景,石荇一陣冷寒,話說,身高八尺的漢子們抹著眼淚一臉不舍的樣子真的有些考驗視覺啊!
下一刻,她臉色肅然,心中那些雜亂的想法全部消弭。
原來那些大大小小的修士還有凡人們沒有再說話,也沒有人哭喊,隻是深深鞠了一躬。
他們是在表達對於石荇的尊重和謝意,為她幾番深入敵穴,為她舍生忘死,為她不辭勞苦……太多的感激,太多的敬意,反而覺得無法用言語來贅述,隻能用行動來表達他們的尊敬之意。
對於金煥真人,他們更多的是不舍、尊敬和愧疚,對於清荇真人,他們的敬重更多。
石荇怔了一瞬,不是因為這些人們突然的舉動,而是因為她察覺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灌注到身體中,而身體也有了些什麼變化,雖然不甚清楚,但是可以肯定是好的變化。
“大家請起!消滅魔族,是我們所有人的責任,我也隻是盡了應盡的義務而已,當不起大家如此。這個家園我們守得不容易,是所有人同心協力的結果,諸位也同樣功勞深重。”
石荇說完,同樣鞠了一躬,眾人皆是淚盈於眶,萬分感動。
“保重!”石荇拱了拱拳,轉身離去。
身後,上萬人默默流著眼淚,上一次他們沒有控製好情緒,反而讓金煥真人也十分傷感。
片刻之後,在石荇轉身的時候,他們重新綻放了笑顏。
石荇揮了揮手,最終離開了。
“你跟著我幹嗎?”石荇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跟在身後的邵弈,他們難不成不應該順理成章的分開嗎?
邵弈沒想到石荇如此直接,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
南明離火蹦了出來,麵色平靜地說道:“難不成你不歡迎我們?”
石荇頓時啞聲,她能說不嗎,不過在南明離火十分有壓力的眼神下,她選擇了沉默。
“我們幫了你那麼多忙,現在難不成就要過河拆橋嗎?”南明離火還有些憤憤,“再說了,我還沒把小五給教好呢,怎麼能放心離開?”
石荇摸了摸鼻子,趕緊道歉,她剛才其實也是因為心裏的那些小傷感,正好看到後麵粘著的牛皮糖,發發脾氣而已。
現在石荇倒真是有些心虛,說到底,人家也確實幫助了她很多,尤其是南明離火,還是橙陽炎最合適最好的導師,她這種行事似乎還真有點過河拆橋的意味,畢竟南明離火已經和邵弈是一體了,就如同她和橙陽炎一般。
邵弈臉色變了變,暗暗衝南明離火使眼色,原定的台詞不是這樣啊,你不是說小五在哪兒,你就在哪兒嗎?怎麼看這意思是教完就離開啊。
南明離火心裏暗暗歎了一聲,沒有理會邵弈,兄弟,我隻能幫你這最後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