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布幔不斷冒出一股讓人脊背生寒的邪惡氣息,不斷有小包似得突出,正是小石頭被迫化作第一形態的反抗和衝擊。
石荇一頓,手下一推,眼睛看向看著她獰笑的血嘶。
通天樹和菜菜飛出,一個變作同那魔族一般高低的披著鎧甲的巨人,一個仍舊是嬌嬌小小地衝向那布幔。
石荇眼睛別開,染上血色,通紅無比,繼續衝向下一個位置。
血嘶本來正獰笑的臉僵住,這是?他腦中快速閃過什麼,還不曾想起,通天樹就衝了上去。
濃鬱的黑光同瑩綠的光芒狠狠地碰撞在一起,通天樹全身的力量都仿佛被引爆了一般,一圈一圈仿佛海嘯衝擊,又仿佛巨山壓陣,又仿佛山崩石裂一般衝向血嘶,不帶一絲保留。
血嘶也不甘落後,他本就自負實力,覺得自己是出竅以下無敵手,就算出竅期也不一定能打過自己,但是他在通天樹的攻擊中感受到了威脅,是的,威脅!
這威脅並不是源自於來自實力上的絕對壓製,而是源自於各自力量的相互克製,原本是應該相互克製的,但是通天樹渾身純淨之極並且直通本源的能量反而牢牢壓製住了他,讓他難以施展開來。
當一樣東西純粹到了極點之後,威力都難以想象,不管是如通天樹一招一式間充斥的生機,還是血嘶渾身不斷透出的魔氣,純粹到極點,不論是善還是惡,都含著讓人難以想象的力量!
而在這種對比上,血嘶輸了,即便真要對比起來,他要比通天樹厲害得多,但是在先天上,每一招每一式通天樹都隱隱壓製著他,這是來自於天生的對立麵的壓製,他無法克服,除非從根本上將自己所有擁有的力量更上一層,不然那就永遠沒有希望,隻能憑借自己遠超一倍兩倍的實力來壓製。
通天樹成功攔下了血嘶,而菜菜,卻遇到了極大的難題。
他不管用出何種手段都不能將這布幔摧毀,甚至這東西還能夠吞噬他的力量,而同時裏麵小石頭的動靜更是漸漸慢了下來。
最後九十個引雷石,通天樹開始落入下風,菜菜甚至險些被那詭異的布幔同時吞噬,小石頭的動靜越來越緩。
最後五十個引雷石,通天樹身上染上了一塊又一塊黑斑,猙獰刺目,動作沉重緩慢,完全處於被動的狀態之中;菜菜又一次險險逃出虎口,卻是不敢接近那似乎能吃人的布幔了,裏麵小石頭的動靜已經幾不可見。
最後三十個引雷石,通天樹最後拚盡全力的一擊,全然無力之後化作一棵大樹重重朝著血嘶砸去;菜菜衝進通天樹中,一瞬間通天樹綻放光芒,帶著巨山鎮壓的力量鎮壓過去。而布幔中小石頭已經徹底沒了動靜。
還有一刻鍾,就是子時輪轉之際……
石荇握住生死劍衝向血嘶,同通天樹形成合擊之勢,而血嘶也確實狼狽,他本就被通天樹逼得使出了全力,不過他可一點也不覺得後邊那個弱小的人類會給自己造成什麼威脅!
血嘶身形在空中不斷閃動,通天樹接連追擊而去,碩大的樹影始終罩著血嘶。
生死劍醞釀著殺招,石荇當然不會留手,她要的就是一擊必中!
血嘶從心裏就不把石荇放在眼裏,因此隻是稍稍防備後方,專心應付通天樹,正是因為這幾乎是通天樹的最後一擊,已經完全放開不顧一切的攻擊。
石荇目光凝聚在血嘶身上,眼中氤氳出薄薄淡淡的黑白兩色光芒,瞬時眼神便釘在血嘶的肩胛處,這裏是他的弱點!即便隻是相對較弱,她也能重創這魔族!
生死劍向前刺去,驟然加速,快的劃破層層空間,甚至連影子都不曾留下,也沒有帶起一絲波動,隻是簡簡單單但是醞釀了許久的一劍刺了過去。
血嘶身形一頓,通天樹拚盡最後一份力量狠狠砸向血嘶,濃密的樹冠宛如活物一般纏繞過去,將他緊緊地纏在中間,拚命擠壓著捶打著,幾乎不要命的把濃鬱的生機化作囚籠包裹過去,故技重施要將其融化!
石荇眉頭皺緊,這個魔族看起來並不簡單,隻怕通天樹現在也困不住他,她正要將通天樹喚回,忽然麵前天空中,枝葉飛濺,滿是粉碎淩亂的殘枝斷葉。
明明是極快的速度,可在石荇麵前,卻仿佛慢動作回放一般,極慢極慢,她清清楚楚地看到通天樹濃密繁茂的樹冠炸開,樹幹上甚至綻出了縫隙,隻剩下些許斑駁的綠色,黑色幹枯的樹幹好似失去了生機走向盡頭一般,就像曾經那般要在她麵前死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