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荇又突然覺得,那位布置了如此宏大陣法的男修,莫不是也存著坑了自己後輩的想法?說實話,她真是覺得這一界大部分的修士墮落的很,聲色犬馬、不思進取的簡直太多了,真是享樂至極,也許就是因為不勞而獲的太久了,以至於忘記了自己修士的身份。
見長的人模人樣的兩人出來,石荇還是不免遷怒的冷哼了一聲。
任誰知道這種局麵的罪魁禍首,也對他的同類生不出什麼好感來。
白小胖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灰常機智的變成胖兔子扒住了石荇的肩膀,撒嬌賣萌,墨黎也緊跟其後高冷地變成小獸臥在了石荇頭頂。
好吧,麵對這兩個非男人?好吧,雄獸的家夥,石荇的遷怒明顯淡了許多。
不過直接派下任務,石荇是絲毫不手軟,雖然整體沒個好的修道氛圍,對於強者的崇敬和畏懼卻是通行的,他們兩個若要行事必定要比自己方便多了。
石荇又潛回城中,把東西放回到封玉家中,又給她調理了一下身體,便悄然離開。
隨後,她便趕回來了最初降落的那個村子。
看著獨自一人在家做飯的小女孩,石荇現出了身形,衝她招了招手。
“姐姐!你回來了!”小女孩放下手裏的東西,驚喜地跑了過來。
到了石荇麵前,小女孩低頭看了一下自己髒兮兮的衣服,靦腆一笑,卻是揪著衣角往後退了一步。
石荇走過去,矮下身子,對著她笑了一下,語氣柔和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有些局促地挪動了一下腳,眼睛卻閃亮亮地看著石荇,小聲道:“姐姐,我沒有名字,阿娘叫我三丫。”
看著小女孩依舊亮閃閃地看著她的眼睛,發黃瘦幹的臉上唯一出彩的地方,澄澈不染塵埃的眼睛。
石荇在小女孩頭上揉了一下,她渾身的髒汙便自動脫落下來,臉色卻好了一些。
“你姓什麼?”
“我姓楊!”
石荇遞給她一個玉瓶,揉了一下小女孩枯黃的稻草似的頭發,說道:“那我給你取一個名字,叫楊琬吧。”
小女孩像模像樣地做了一揖,脆生生地道:“楊琬謝過姐姐!”
石荇心頭閃過諸多思緒,心頭卻升起了一些憐惜,拉著楊琬的手,向屋裏走去。
楊琬頓了頓,卻沒有立刻走進去,看了一下後麵的棚子,道:“姐姐,我還沒有做好飯,阿娘回來會餓的。”
石荇回頭就看到十分猶豫的楊琬,安撫地看了她一眼,道:“無妨!”
她一揮手,地上堆著的一堆母草便洗去了塵土,一陣清泉湧下,就將母草洗的幹幹淨淨。
同時,灶台裏的火也升了起來,在楊琬瞪著圓溜溜的眼睛,隻見石荇指尖一彈,一個人影好似卷紙一般就突然舒展開來,走向灶台,手腳麻利地開始做飯。
楊琬驚訝地捂住了小嘴,以防發出驚呼的聲音,她轉頭看著石荇,眼神迷茫了一瞬。
似乎還是那個姐姐,看起來卻有些不一樣了,她心中生出一股歡喜,卻不知道這股歡喜是來自何處,
而石荇依舊是那般溫和地看著她,帶著她走進了房間。
“你家隻有阿娘嗎?你爹,應該還有一個姐姐吧。”
楊琬有些拘謹地坐在小板凳上,咬著唇說道:“阿娘去做活了,阿爹今天在三娘家裏住,大姐已經出嫁了!”
她雖然年紀小,卻也隱隱知道阿娘當時做的是不對的,是以有些擔心石荇再怪罪阿娘。
石荇示意她走過來,在她眉心上點了一下,又輸了一股木靈力在她體內溫養著羸弱的身體。
楊琬也是有靈根的,雖然資質不太好,不過年紀還小,再加上長期以母草為食,雖然瘦小羸弱許多,情況倒是還在可以控製的範圍之內。
拍了拍她的肩膀,石荇拿給她一個包袱,在上麵拍了張匿影符,又在楊琬眼上點了一下。
“這裏麵是我送給你的東西,不要告訴別人,尤其是你阿爹,知道嗎?到將來某一日,你自然而然就知道可以拿出來了。”
石荇又拿出一個竹筒,放在包袱上,“每天可以在你們喝的水吃的飯裏倒上一滴,如果難受的話,喝上一大口,就不會疼了。”
楊琬有些小心翼翼地捧著包袱,看了石荇一眼,小聲問道:“那我可以給阿娘喝嗎?”
石荇啞然笑道:“這已經是你的東西了,怎麼處置你隨意。”
她掐了個福印拍在楊琬身上,笑了笑,身形便消失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