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聽,心裏咯噔一下,這屋漏偏逢連夜雨,又出什麼事了?
我們還沒問,那黃老就帶著哭腔道:“你們剛走,那老李頭就瘋了!”
“瘋了?”
老李頭自然指的是張豔豔的公公,那個猥瑣小老頭了,我們走的時候好端端的,怎麼會瘋了呢?
黃老道:“不但瘋了,還到處咬人,村子裏好幾個村民都被咬傷了。被咬的地方,傷口發黑發紫不說,有兩個村民還昏迷不醒,如果不是你們走了之後,幸好又來了兩個道長相助,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
此言一出,我們心裏翻起了驚濤駭浪,來這裏我們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村民,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出了人命。
好在,趙叔和趙梅傑來了,黃老口中的“兩位道長”,不用說指的是他們。
唐叔急切道:“快,快帶我們去看看!”
黃老不敢怠慢,更是不停地點頭:“好、好!你們跟我來,不要急,那邊兩位道長看著,應該不會再有事了。”
黃老在前麵帶路,我們快步跟進。
因為枯井的事,我們在山裏晃蕩了一天,現在已經接近下午五點了,由於是秋天,山裏又黑的早,這個時候太陽幾乎要落山了。
我們穿過村子時,看見家家戶戶都關了門,閉了窗。
黃老說,出了剛才那一茬子事,他讓村民們早點休息,不要外出,以免發生意外。
唐叔說他做得對,是一個好村長。
黃老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
說村子裏發生了**的事情,他已經很不盡職了,現在又鬧出了人命,他這個村長顏麵掃地。
他年紀大了,也幹不動了,等這件事情了了之後,就打算辭職退休,不幹了。
黃老一邊說,一邊露出了心酸之色。
不得不說,這黃老還真是個好村長,挺有責任感的,比我們村的冉家一夥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不過現在也不是追究誰好誰壞的時候,我們心裏都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很快的,我們已經來到了村子內的一個小廣場。
遠遠的,我們就能聽見廣場上傳來哀嚎聲,“嗷嗷嗷嗷”的響成一片。
我們望去,隻見廣場上排了一列人體。
人體基本是活人,有的捂住胳膊,有的捂住脖子,應該那裏是傷口,“嗷嗷嗷”的叫痛聲從他們嘴裏發出。
而他們的前方站了半圈的人,七八個農村大漢,都是黃泥溝的農民,我不認識。
應該是黃老叫來的,防止被咬傷的村民再度暴走。
而大漢的正中間,一男一女正半蹲在嗷叫的眾人前,為他們一一察看傷口。
女的手裏還拿著一個瓶子,在男的指示下,為咬傷的人敷藥。
這男女一老一少,我一眼就認出來,不就趙叔和趙梅傑嘛,看來他們找到摩托車,及時地趕了過來。
很快,我們下了斜坡,來到了廣場的中央。
那些年輕漢子早上見過我們,知道我們是陰陽先生,看見我們走來,急忙讓開一條路,不停地衝我們喊:“道長們好,道長們好!”
我們驅魔人不愛好這些虛榮,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
聽見眾人的問好,趙叔和趙梅傑也站了起來,轉頭望向我們。
那趙梅傑看見我,一臉的驚喜,興衝衝跑過來:“小凡,你們沒有事吧?”
我看趙梅傑看我時驚喜的樣子,好像闊別已久似的,也笑了笑:“沒事,我們都很好。”
見狀,一旁的張飛頗有意味地笑道:“趙姑娘,我們一行這麼多人,為什麼你單單隻關心小凡一個,而忽略了我們呢?”
趙梅傑聽出他話裏的意思,白了他一眼,道:“飛哥,我哪裏隻關心他一個,我不是問的是‘你們’嗎?”
這咬文爵字法,張飛這個壯漢無言以對。
我們在這邊聊的時候,唐叔和師父已經來到了趙叔身邊。
唐叔關心咬傷的情勢,率先開口問:“老歪逼,情況怎麼樣了?”
周圍還有一圈人,趙叔當場拉不下麵子,立即懟回去:“老流氓,你不會自己看嗎?”
唐叔一聽,又懟了一句“老歪逼”。
“老流氓!”
本來還有些莊重肅穆的廣場,被兩人一句“老歪逼”,一句“老流氓”,懟的如同菜市場。
周圍的一圈漢子一臉懵逼,不知所措。
而我和趙梅傑、張飛見狀,不由地紅了臉,當著這麼多村民叫罵,好尷尬。
我們雖然沒有罵,但和他倆同行,都覺得老臉無光,不知道他們怎麼罵的出來。
一旁的劉穩婆連忙勸他們停止,再這麼罵下去,我們驅魔人這個行業的名聲,估計會毀在他們的手裏,不,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