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我的脖頸都要變形了。
攥了攥手裏的文殊破煞咒,但我不想使用它,眼前的人不是別的,而是趙梅傑,和我顛鸞倒鳳過無數次的趙梅傑,和我出生入死過無數次的趙梅傑,我怎麼能為自己活命而傷害她?
可是,如果我不傷害她的話,我會死,我一死,那麼便沒有人調查幕後的真凶。
一旁,張飛和袁點瞧見我窒息的模樣,嘴角噙著笑,笑得非常開心。
見狀,我知道今天我逃不掉了,我不甘心,但無可奈何,趙梅傑我是如論如何都下不去手的。
死亡將近,我眼冒金花。
既然橫豎都是死,那麼我死在趙梅傑的懷裏吧,想著,我不但沒有後退,反而一把抱住了趙梅傑的柳腰,將她硬生生的攬在懷裏。
而趙梅傑明顯是被幕後的凶手控製了神智,我柔情似水,可她一點也不領情,見我大膽地輕薄她,更為憤怒,一股大力從五指上傳來,我嘴巴大張,感覺脖子都要被她掐斷了。
不僅如此,那趙梅傑還嫌不夠,另一隻手搭在我的心口,尖銳如刀的指甲紮在我的皮膚上,一點點地插進去,看樣子,準備把我心髒掏出來。
一想到如此恐怖的死法,我瞬間害怕了,如果此時有旁觀者,一定會發現我的頭發都立了起來。
眼看我要死定了,然而沒想到的是,在趙梅傑手紮在我心口的那一刻,觸摸到了吊在我胸前的陰寒古玉,頓時她“啊”的一聲尖叫,整個身子都被震飛了起來。
“梅傑!”我咳嗽兩聲,喘了一口氣,第一時間卻不是關心自己,而是被震飛落地的趙梅傑,不知道她有沒有摔傷。
我剛要衝過去,突然,腦海裏一個聲音響起:“小凡,快跑!”
我一聽,大喜過望,這是阿蘇、阿蘇的聲音。
她回來了,她沒有事,她還在我的陰寒古玉中。
一聽見阿蘇的聲音,我的意識瞬間清醒了許多,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剛才渾渾噩噩的狀態不見了,我知道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為了阿蘇活下去。
幾天以來,陰霾密布的心情被打破,陽光照射進來,我看見了活下去的希望。
我立馬反應過來,張飛、趙梅傑、袁點他們已經死了,他們是鬼,在沒有查明真凶之前,我不能和他們耗下去。
想到這,我掉轉頭,立馬跑了起來。
因為我已經跑出了鬼打牆,所以那種跑了半天,原地踏步的情況沒有再出現,很快,我便來到一處十字路口,鬆了一口氣,回頭一看,張飛他們並沒有追上來。
我想想問問阿蘇這幾天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和她中斷了聯係,但現在不是時候,此地不宜久留,等回到出租屋再說。
恰好,十字路口停了一輛公交車,公交車門口排著一列長長的隊伍,大約有二三十人,正陸陸續續地上車。
一看有人,頓時大鬆了一口氣,心裏終於踏實了許多,立馬迎了上去。
等跑近之後,我發現這二三十人裏麵,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旁邊站著一個穿白衣服的人,催促著他們趕緊上車,那著急的樣子,像趕著去投胎似的。
我摸了摸口袋,沒有一分錢,急中生智之下,我大喊:“殺人啦!殺人啦!有人要殺我!”
我一邊喊一邊跑過去,可沒想到的是,我喊得如此勁爆,但那一列排隊的人竟然沒有一個理會我,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下。
頓時,我心裏撥涼撥涼的,果真世態炎涼啊,人命關天,都沒有人關心。
倒是那個不耐煩的白衣男子,聽見我的喊聲,抬起頭,冷冷一笑,道:“小夥子,你在喊什麼,有人要殺你?”
我咽了一口唾沫,點點頭道:“是的,是有人要殺我,求求你救救我。”
我說完之後,白衣男子沒有絲毫驚訝,反而露出極為詭異的笑,道:“你是不是叫張小凡?家住漢中市山形縣花月村?”
聽見這白衣男子一口說中了我的姓名與住址,我愣住了,這白衣男子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是從哪裏得知我的性命與家庭住址的?
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那白衣男子又問道:“追殺你的,應該不是人,而是三隻鬼,兩女一男,對吧?他們是你的好朋友,前天晚上剛剛死去不久。”
我腦海裏“轟然”一響,如同遭了一個晴天霹靂,直接被雷暈到了原地。
有生以來,我從來沒有經曆過如此恐怖的時刻,全身毛發直立,寒氣從頭頂滾滾冒起。
“你是誰?!你為什麼對我的底細了解的這麼清楚?!”
這兩句話我幾乎是咆哮出來的,而白衣男子幾乎沒有任何情緒變化,指了指隊伍末尾,道:“你別管我是誰了,趕快去排隊吧,正等著你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