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們十分氣憤,因為這鬼市魚龍混雜,所以來到這裏,雖然我們內心興奮,但卻一直小心翼翼,抱著能不惹事的就不惹事的態度。
但沒想到偏偏遇到了一家黑店,如果這家黑店隻黑那麼一點我們還能接受,他偏偏要黑個幾十萬。
初來鬼市的新奇感蕩然無存,路邊的稀奇古怪完全吸引不到我們,搞不好又是一個坑。
在街上逛了一圈後,我們找到了一家客店,這家客店裏的東西依然很貴,但不像那家天一客棧一碟菜都要上千。
這裏的價格在我們可以接受的範圍內,所以我們在這裏吃了飯,住了店。
一路奔波,外加上屍洞內的驚險刺激,我們非常勞累,於是回到各自的房間便呼呼大睡了。
當然,睡覺時我們也都留了一個心眼,經曆了先前的事我們對這鬼市可一點也不放心,在門窗上都留下了各種禁製後才安然入睡。
好在這一夜什麼也沒有發生。
第二天早晨(鬼市中隻有黑夜,沒有白天,醒來算早上吧),我們安穩地醒來,洗漱完畢後,準備下樓去吃飯。
剛走到樓梯口,我們聽見樓下的飯廳裏傳來了吵鬧聲,喊著“那小子去哪裏了?”、“把他們交出來!”、“快點,別磨蹭!”。
我朝門口一看,隻見一大群人手裏拿著棍子,從門口衝了進來,而領頭的人卻讓我們吃了一驚。
那不是昨天我們暴打過的猥瑣老頭嗎?
那老頭嘴裏有一顆大金牙,昨天被我們打掉了一顆,現在左邊腮幫腫了起來,用白色紗布包裹著,但依然腫得高高的,好像大饅頭。
好家夥,螞蟥纏住鷺鷥腳,看來昨天沒有打夠啊。
這一次,那猥瑣老頭明顯還帶了幫手,我看見他身邊站著一個華袍公子,這華袍公子不但衣服華貴,與周圍的仆從大不相同,而且氣勢也比他們高了不止一截。
我看見他們的同時,那猥瑣老頭也看見了樓梯口的我們。
他渾濁的老眼裏立馬發出尖銳的光芒,一根蠟黃色的指頭指向我們道:“那、他們在那裏!”
猥瑣老頭這話是對那華麗公子說的,說完之後,他像一隻狐假虎威的狗,衝我們喊道:“下來!你們四個給我下來!”
猥瑣老頭怒氣衝衝,一邊說一邊跺腳。
我們沒有懼怕,坦蕩地走下了樓梯。
周圍的食客見狀,知道要發生衝突,紛紛從桌椅上站起來,躲避得遠遠的,而這家客店的掌櫃想要上來勸架,不過被華袍公子的仆從攔住了。
我們走到他們麵前後,那猥瑣老頭指著自己的鼻梁,衝我們吼道:“你們四個,還認得我嗎?”
張飛“喲”了一聲,道:“哦,腦袋腫成豬頭了,粗眼一看,還真沒認出來。”
袁點和趙梅傑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那猥瑣老頭手握雙拳,滿臉猙獰,如果不是忌憚,怕是要打人了。
我道:“你是天一客棧的掌櫃吧,昨天你想要訛詐我們,想要打我們,我們放過了你一命,沒想到你不知悔改,竟然帶人來了,看來昨天沒有長記性啊。”
猥瑣老頭正想說話,那華袍公子站出來攔住他,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從頭到腳極為藐視地打量了我一下,道:“小子,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我們對這小子的態度極為不滿,張飛哼了一聲,道:“我tm的知道你是誰啊!”
“大膽!”猥瑣老頭在後麵厲喝護主。
華袍公子一看就知道是非常衝的那種,臉色鐵青,對我們咬牙切齒道:“小子,你跪在地上叫我一聲爺爺,我可以饒過你剛才的話。”
這個時候,我們知道一場戰鬥避免不了了,臉已經撕破了,所以沒有什麼好臉色,張飛道:“你咋不跪在地上叫我一聲爺爺呢?”
“幹你媽的!”
華袍公子怒罵一聲,振臂一呼,兩邊的仆從如同獸群一般衝了上來,開始對我們施展拳腳。
這小子囂張至極我們是看到了,但沒有想到他會一言不合便動手。
要知道這裏是鬼市,魚龍混雜,法律與其說嚴格,不如說殘暴,敢在這裏動手,擾亂市場秩序,輕者被亂棍驅逐,重者廢掉道行,不然怎麼震懾住來往的牛鬼蛇神。
而且鬼市這一片地域的統治者,本身的道行非常強大,完全有能力執行這些法律。
據說,鬼市雖然不大,但有好幾個統治者,他們的道行在中樞魄之上,比劉穩婆唐伯虎他們強大許多,平時各自為政,互不幹擾,但一旦有人破壞市場秩序,他們便會一致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