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登的實力雖然不算高,但是畢竟自稱大師,以前似乎也真的參與處理過很多案子。上次為了對付馬珍珍他們,他一個人呆在小河崖村十幾天,也還是有些膽量的。
可是在看到於飛那張白板臉的一瞬間,他還是嚇得一聲驚叫,身體向後退了兩步,驚聲問道:“你這臉是被人用刀給削平的嗎?”
先前於飛隻是告訴我很喜歡自己的男朋友,我並不知道她是怎麼變成這樣的,不過這背後一定有一個悲慘的故事,所以我也看著於飛,想要聽她怎麼說。
可是我還是忘了先前的教訓了,於飛看著常明登的臉上本來滿是厭惡,可是在聽到他問起自己的臉時,突然發出了“嚶嚶”的哭聲。
說來奇怪,她的臉上明明沒有嘴巴鼻子,可是不但能發出清脆動聽的聲音,而且還能哭也能笑。
於飛的哭聲很細,很柔,就好像紅樓夢裏的林黛玉一樣,似乎生怕自己的聲音太大會嚇跑了蒼蠅,又細又弱,如絲如縷,但是卻又能清晰地傳入我們的耳朵。
那哭聲怎麼說呢?就好像有一個不會拉小提琴的人,手裏拿著一把破琴,在你的耳朵邊試探地拉著,完全沒有韻律,卻又不放棄。
先前在夜霧中於飛問我自己長得不是不很醜,我還沒敢實話實說,便惹得她一頓傷心,當時聽到她的哭聲,我受不了隻能跑走了。
她這哭聲,實在是比那張沒有五官的臉還具有殺傷力,我忘了提醒常明登,這一下於飛又讓他惹哭了,這下有罪受了。
“我就知道,你們一定都嫌我醜,其實人家原來也很漂亮的”
不但哭,嘴裏還不停地念叨,我們隻覺得自己的耳朵裏就好像有人拿著小銼刀在不停地銼一樣,那滋味別提有多酸爽了。
李麗平伸出手來捂住自己的耳朵,同時抬腳一下狠狠踢在了常明登的屁股上,嘴裏生氣地罵道:“都是你管不住自己的那雙狗眼,這下好了,我看你怎麼哄好她!”
常明登看到於飛竟然是這樣一副尊容,哪裏還敢對她有非分之想?嘴裏說了句“我去看看鬼蚺能不能控製那麼多人”,然後拔腿便往旁邊的荒野裏走,可是剛抬起腳,突然一陣陰風襲來,他正好迎到了風頭上,隻聽“呯”地一聲,就好像拳擊運動員重重一拳砸在沙袋上的聲音,他的身體便飛了出去。
“啊,疼!”
常明登的嘴裏大聲叫著,身體在空中劃了一個漂亮的弧線,然後“撲通”一聲落在了一個水坑裏。
五龍湖邊有很多這樣的水坑,是村民用來養魚種藕的,不過現在這些水坑裏隻留了淺淺的一點水,下麵都是汙泥。
常明登這一下掉到水坑裏,身體直接被汙泥淹沒了,我和李麗平站在遠處,隻看到他在坑裏奮力掙紮,身上已經沾滿了汙泥。
於飛本來正“嚶嚶”地哭得有勁呢,看到常明登狼狽的樣子,頓時破渧為笑:“咯咯,好解氣哦!讓你再笑話我!哼,我幹爹可是最疼我了,你敢笑話我,就讓幹爹把你製成屍偶,以後出門就讓你馱著我,給我當馬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