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視頻裏麵的畫麵,隻覺得頭皮發麻,可是卻又偏偏無法把眼睛從那個影子的身上移開。
不止是我,所有人都忘了呼吸,就那麼看著那個影子一點點把女人的身體吞進肚裏,最後還趴到桌子上,把上麵的血跡用舌頭舔得幹幹淨淨,就好像貪吃的孩子舔幹淨沾在手上的油一樣。
然後我驚奇地發現,那個影子竟然完全變成了那個女人的樣子,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剛才視頻裏發生的一切的話,根本就無法看出有什麼分別。
視頻便到此為止,苑秉正把手機從桌上拿回去,臉上已經是淚流滿麵。
看著苑秉正從桌上的紙巾盒裏拿了一張紙巾,輕輕擦拭著自己臉上的淚水,我心中對這個老人的印象又是有了一些改變。
現在的他,還是剛進店時,那個風趣幽默的老人嗎?
他的痛苦完全是發自內心的,這一點我們都能看出來。
剛才他卻是談笑風聲,又是怎麼壓住這強大的痛苦,讓自己看起來絲毫心事也沒有的?
看起來這些大家族的家主,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要有多深的城府才能藏住這麼多的心事?
身上還是那一身衣服,人也還是那個人,可是現在的苑秉正在我看來,完全就是一個悲傷的老人,再也沒有剛才在下麵時挺拔的身姿。
“幾位,對這事怎麼看?”
苑秉正把臉上的眼淚擦幹淨,好像把痛苦也擦掉了一樣,看起來好了許多,可是我知道,也許此時的他把痛苦壓到心中才更加難受。
這一點我自己也有體會,這些日子我從來不在別人麵前提起奶奶和爸媽,就好像我已經完全把他們忘記了,即使是李直我也不說。
其實幾乎每天晚上我都會夢到他們,每當我閑下來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地想他們現在在哪裏,會不會受到那東西的折磨。
可是我知道我現在還沒有辦法去救他們,奶奶也說在我學會馭鬼九術上的東西之前,不要去找他們,現在的我去找那東西,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那東西的目標是我,在抓到我之前,奶奶和爸媽對他就還有用,他不會害他們的。
但是如果我自己送上門去被他抓住,那奶奶和爸媽才真的危險了。
老人雖然是在問我們幾個,但是雙眼卻是看著李直和朱紫蕈,很顯然是想要聽聽他們的意見。
朱紫蕈清了清嗓子問道:“你想加入血盟,就是因為那些影子?”
苑秉正點了點頭:“我也不怕幾位笑話,不妨告訴你們,被害的是我的徒弟,也是我的情人,也就是你們常說的小三。說來慚愧,我總覺得她這麼年輕,今年隻有二十八歲,擔心她背著我在外麵有別人,所以找人偷偷在給她買的房子裏裝上了隱形攝像頭,她是不知道的。不過也幸虧我當時裝了這個攝像頭,否則還真的不知道她已經被害了,現在在我身邊的她,其實是她的影子!這幾天那個影子一直就呆在我的身邊,可是我卻沒有發現一點端倪,甚至在出事的第二天中午,我們兩個還在一起做了那事。那些影子太過詭異,不但能害人,而且好像完全變成了被害人一樣,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人還有沒有別的人被它們取代了,所以這事也不敢告訴別人。血盟向來神秘,據說有很多外人不具有的手段,也許你們有辦法查出那些影子的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