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雅琴搖頭說:“小嵐,你就是心地太善良,才會被她害得這麼慘。要我說,你把她綁起來,用烙鐵燒她的胸,要不就往她的指頭裏釘釘子,或者挑斷她的腳筋、手筋,對她用盡酷刑,我看她不招。”
秦少嵐聽得忍不住心裏打了個寒噤,喊了一聲:“母親!”
他以為他這幾天對楚依然已經夠殘暴了,沒想到母親說出的話比他做的還要殘暴得多。
冷雅琴立刻改口:“我就是氣著了隨口說說,你別放在心上。我知道你善良,我也是燒香敬佛的人,我們做不出來那種過份的事情。”
秦少嵐說:“母親,這件事您別操心,兒子會查個水落石出。您隻管好好養病,讓身體早點好起來。”
陪母親聊了一會兒,秦少嵐決定到公司去看看。
從這件事上報後,他這些天一直呆在家裏,沒有回公司處理公務,今天應該去好好處理一下,他也想順便跟左清揚聊聊。
和母親告辭後,他開車離開了。
秦少嵐離開不久,冷雅琴翻身坐了起來,對徐芊芊說:“走,跟我去把那個女人抓回來好好拷問,如果真的有什麼人指使她來害小嵐,我把她的牙齒一顆一顆敲下來也要她招供,我看她能抗多久!”
徐芊芊心裏了也打了個寒顫,嘴裏奉承說:“幹媽,有您出麵,她一定會說的,秦總就是心太軟。”
兩個人走出來,帶了幾個保鏢徑直到“水岸山景”去了。
楚依然被關在房間裏,她的頭昏得厲害,一身都不舒服,下麵傷得很重,傷處感染了,有點發燒,腦袋昏昏沉沉。
她掙紮著洗了澡,穿上了衣服,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慢慢睡著了。
“砰”的一聲,昏睡的楚依然被驚醒了,她睜開眼睛一看,門打開,呼啦啦進來了好幾個人,兩個女人和幾個男人,她看見那個年輕女人是徐芊芊。
她再看看旁邊那個年紀大一些的女人,她衣著華貴,氣勢逼人,長相很漂亮,但麵容看起來很凶惡,而且怒氣衝衝的樣子。
楚依然的心裏一驚,她認出了這個貴夫人!
她的腦海裏劃過了九年前的一幕。
十四歲那年,楚依然被人拐賣給Z國冬江市一個叫吳大寶的男人做媳婦衝喜的時候,看見過這個貴夫人。
楚依然到吳家三天後,跟吳大寶舉行婚禮,這個貴夫人以客人的身份來赴宴,那時候她比現在年輕些。
楚依然名義上是吳大寶的新娘,事實上從到了吳家後,她就是最可憐的女傭人,吳家沒有一個人把她當新娘看,連下人都欺負她。
一個被拐賣的孤女,自然誰都會欺負的。
舉行婚禮那天,楚依然一直在忙,給每一個客人奉茶,動作慢一點就被婆婆打罵。
當她給這個貴夫人奉茶的時候,貴夫人突然轉身碰掉了楚依然手上的茶杯,茶水灑在了貴夫人的腳背上。
她勃然大怒,抓住楚依然狠狠打了幾個耳光!
楚依然被打倒在地上,貴夫人又衝過來踢她,這時外麵忽然走進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
他拉住貴夫人說:“母親,她犯了什麼事?您怎麼生這麼大的氣?”
原本很凶蠻的貴夫人馬上變了臉相,一臉痛苦地說:“她把滾燙的茶水倒在我腳背上,燙死我了。”
年輕人說:“她得罪了母親,母親隻要給兒子說一聲,兒子處罰她就是了,不勞母親動手,母親別氣壞了身子。”
貴夫人轉怒為喜,說:“小嵐啊,有你這句話,媽咪的腳就算再痛也不痛了。”
楚依然聽見貴夫人把年輕人叫小嵐,她的心裏一震,想起了幾年前那個叫小嵐的小哥哥,很想抬頭看他是不是,但不敢。
吳大寶的媽,也就是楚依然的婆婆拿著雞毛撣子走過來,罵道:“你個死女人,雅麗是我們家的貴客,你也敢燙她,我非打死你不可!”
罵著,她手裏的雞毛撣子向楚依然抽打了下來。
楚依然痛得不斷躲閃,婆婆罵道:“你要躲是不是?來人!把這個小賤人衣服扒光,吊到柴房去打!”
年輕人看不過意了,說:“姨奶奶,她也沒犯多大的事,不用再打她了吧。”
“哼,小嵐,你不知道,這個死丫頭倔著呢,平時就不聽話,她今天燙你媽媽是故意的,如果我不好好教訓教訓她,那我這門上就沒有客人敢來了。”
“但是……”
年輕人還要再勸,那個貴夫人說話了:“小嵐,你姨奶奶教訓兒媳婦,這是他們的家務事,我們是客人,不要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