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秦少嵐吃驚地問:“家裏有地下室?”
“有,”冷曉川肯定地回答,並說了地下室的位置:“地下室的進口在花園右邊的角落裏。”
掛斷電話,秦少嵐籲了一口氣,這是他自己的家,他在這個家裏走動了十多年,卻連家裏有些什麼所在都不知道,更沒有想到家裏還有一個地下室!
這個地下室是誰建的?又是建來幹什麼的?為什麼母親從來不對他提起?
他滿腹疑問,但這時候來不及想這些,最要緊的是找找楚依然是不是在地下室裏。
秦少嵐按照冷曉川說的位置找過去,看見有一個女傭端著一個碗到花園去了,他站了一會兒,隻見女傭走到花園右邊的角落裏,把手裏的碗放在地上,彎腰打開地上一個蓋子,然後端著碗走了下去。
秦少嵐馬上跟過去,看見那裏平時是一塊板,現在板已經揭開了,放在了半邊,現出一個井一樣的方口,他向下看了看,黑乎乎的。
秦少嵐順著井口的石梯走進去,聽見裏麵傳出“啊”的一聲驚叫,然後有碗掉在地上摔碎了的聲音。
他拿出手機打開電筒走過去,隻見女傭驚慌失措地站在那裏,地上躺著一個人。
他把電筒光照過去,看見這是一個女人,滿身血跡斑斑,臉上浮腫得認不出來是誰了。
他的心跳加快,他從來沒有看見過傷得這麼重的女人!
“他是誰?”他問女傭。
女傭嚇得發抖,不敢回答。
秦少嵐的手伸過去,將女人胸口的衣領往下拉一點,想看看她的胸上是不是有一粒痣。
不料這衣服因為早已經被皮帶抽得千瘡百孔,他一拉就破了,女人的胸全露了出來,他看見了她左胸上方那一粒黑痣!
“依然?”他的心跳差點跌停了,真的是楚依然,可她已經被折磨得變了形,他完全認不出她了!
秦少嵐發現楚依然已經沒有呼吸了,馬上給冷曉川打電話:“曉川,把車開進來。”
掛了電話,他脫下衣服包在楚依然身上,抱著她往出走。
“少爺!”女傭跑到前麵,張開雙手攔住他,驚慌失措地喊:“您不能帶她走,夫人會打死我的!”
秦少嵐說:“我會跟夫人講,夫人不會怪你!”
他將楚依然抱出地下室,一直抱到了外麵。
冷曉川已經把車開過來了,秦少嵐抱著楚依然坐在後排,冷曉川飛快把車子開了出去。
秦少嵐低頭看著楚依然腫得慘不忍睹的臉和傷痕累累的身體,心痛不已,他不用問也知道這是母親做的,因為在秦宅裏除了母親沒有人敢這樣傷害一個女人。
他不明白母親為什麼要這樣對待這個可憐的弱女子,而且還對他撒謊!
在他的眼裏,母親雖然對下人比較嚴厲一點,但他從來沒有看到她打罵過他們,為什麼她單單對楚依然這麼惡劣?
他歎了一聲,想來還是因為母親太愛他了吧,因為太愛他,就對傷害他的人特別痛恨,所以楚依然就不幸被母親傷害了。
冷曉川一路急駛,很快到了醫院,秦少嵐抱著楚依然向醫院跑了進去。
秦家有專門的醫生,而且配備很完善,不亞於一座小型醫院,但秦少嵐不敢把楚依然留在秦家,所以隻能自己抱著到外麵的醫院來。
楚依然被送進了急診室,秦少嵐焦急不安地在外麵等候。
他的心裏很亂,一方麵為楚依然擔心,一方麵又擔憂怎麼來麵對母親。
現在他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這幾個晚上老是做噩夢,原來楚依然真的遭遇到了不幸!
他不知道楚依然傷得究竟有多嚴重,想起昨天晚上的夢,他的心裏就發慌。
在夢中,她楚楚可憐地看著他說:“秦少嵐,我走了!”然後她的影子就向遠方飄去了。
這個夢預示著她的生命正在走向盡頭!
他不知道楚依然的事情為什麼會讓他做噩夢,想來他們之間是有什麼緣分存在的吧,要不然,他們為什麼會數次相遇?
而他竟然還成了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
秦少嵐的眼睛不斷看向急診室三個大字,他和楚依然過去的一幕幕出現在眼前,她的倔強,她的調皮,她的美麗,她的快樂……
如果她再也不能醒來,那她的一切都將離他遠去。
不知不覺,秦少嵐的手心裏全是汗,他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
過了很長時間,急診室的門打開,醫生走了出來。
“她怎麼樣了?”秦少嵐迎上去焦急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