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得小心點,裏麵那個可要看好了,免得翻出什麼大風浪來。”
紮西自信滿滿的保證,“放心吧,老子在這條道上走了這麼多年,還能陰溝裏翻船不成!”
大夫又細心的囑咐了幾句季歌現在的情況,“有事的話再給我打電話!”
紮西點頭應下。
季歌感覺自己睡了一覺,這一覺睡得很長。迷迷糊糊睜開眼,像喝醉了酒一樣暈暈乎乎的,眼前的景物有些虛假。人也昏昏沉沉的,她努力清了清嗓子,嘶啞的開口詢問:“我,這是在哪?”
從外間進來一個男人,穿著當地的藏袍。頭發亂糟糟的頂在頭上,將杯子‘彭’一聲扔在她麵前。“管那麼多幹什麼!喝!”
季歌神色不定的看看他,再看看麵前的杯子,不知該作何反應。那男人見她這樣倒也沒多說什麼,罵罵咧咧的走出去,嘴裏嘟囔著:“也不知道老大到底是怎麼想的……”
季歌舔舔唇瓣,費力的支起身子向外看去。正前方是幾間低矮的小平房,冒著嫋嫋的炊煙,和普通的民居沒什麼兩樣。遠處積雪未化,季歌眯了眯好看的眼睛,猜測著自己所在的位置應該還在高原地區,住的該和外麵一樣是間民居。隻是聽剛才那人提到什麼‘老大’讓她有些懷疑和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怎麼不喝水?”紮西手裏拿著個煙鬥,晃晃悠悠的進來。說話間,極為享受的吐出一口煙霧來。
季歌順著說話的方向看過去,悄悄打量麵前的人。同樣身著一身藏袍,眼神裏含著犀利的光芒,在季歌打量他的同時,默不作聲的打量著她。兩人大眼瞪小眼半響,季歌突然覺得沒意思。收回自己的視線,百無聊賴的躺下去,將自己的被子蒙到頭頂,略顯幼稚的動作顯得十分可愛。
紮西出於人道主義關切的詢問:“怎麼了,還不舒服?”
“是你救了我?”季歌悄悄露出兩隻眼睛,好奇的看著他。
紮西不點頭也不要搖頭,救她不過是為了自己的需要罷了,算不上救但也算不上害她。
季歌眼睛轉了轉,“不說話是幾個意思?”
紮西看著她調皮的模樣,一向冷硬的內心劃過一絲柔軟。嘴角微揚,“怕我下毒?”
季歌毫不避諱的點頭,“誰知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壞人,你準備怎麼辦?”紮西眯著眼睛打趣她。
季歌頓了頓,沒想出什麼好辦法來,壞人就壞人吧。捧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點。“算了,你總歸救了我,想來也壞不到哪裏去。”
紮西嘴角忍不住抽搐,還以為這小妮子警覺性有多高,原來也不過如此。逃也似的轉身離去:扔下一句:“等會兒會有人給你來送吃的東西。”
季歌慢慢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裏嘟囔:“想笑就笑,跑什麼!”她心裏明白,自己現在隻有聽命令的份,因為自己的身體的現在什麼也做不了。手裏的杯子漸漸變得有些涼了。高原反應的影響下,她的腦袋還是有些疼,順著窗外看過去,遠處雪山林立想起昨晚的遭遇季歌眼中劃過一抹苦澀。如果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去了,也未必不好。可上天居然用這種方式讓她活了下來,那麼這未必不算是一種幸運。那麼她是不是該珍惜這份幸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