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聚會,多半是主客們借機談談生意,家眷們聊聊時尚、家常和八卦。最近上流社會圈子裏,最大的好奇可不就是肖家二少爺嗎?此刻男女老少都睜大眼睛看向主桌。
“這是我的二公子,羅宇。”肖濟頓了頓:“宇兒,一一見過叔叔伯伯們,今後,咱們的濟宇還要仰仗各位抬舉!”
“見過各位叔伯!”他規規矩矩地鞠了一躬,有禮到位,但也一貫的冰冷,透出的倒是一派難得的從容。一桌人紛紛頷首:“好說好說。”陳漢生故作驚訝:“好人才啊。肖兄,這孩子性子從容沉穩,從前倒未聽你提過有這樣出眾的孩子。”有人接,“肖兄也是花花世界裏的人,如今討到第幾個老婆了還不好說呢。”寧公也笑道:“是啊,肖濟,你總是豔福無邊,羅宇的生母一定很漂亮。”全桌隻有顧江塵連眼皮都未抬一下,自如地抿著茶不語。
隻見那男子對他又鞠了一躬:“顧伯父,上次專門下帖請小侄一敘,因小侄有事耽擱了,正想近幾日上門求教,不想今日在這裏遇上了,揀日不如撞日,小侄這裏先賠個罪。”話音未落,隻見空中閃過一物直衝羅宇麵門而來。僅僅一個伸手,肖羅宇穩穩接住了帶蓋的茶碗,未見一滴茶水溢出,未聽一聲蓋碗碰撞的聲音。“好俊的功夫!”一桌人不約而同地讚道。
羅宇從容地對江塵:“伯父賞茶,小侄笑納。”說完,輕輕拂開茶碗,放在嘴邊一抿。複道:“伯父,可是就此原諒小侄了。”
江塵斜睨男子:“要我原諒你,要拿出些誠意來。”
“小侄誠惶誠恐,您是老前輩,小侄豈敢造次。”他口中如此說,體態身形也確實又收起些輕狂。
“哦?我竟不知連真容都不肯展露的人,敢妄稱有誠意的。”江塵冷笑道。一桌人不覺“啊”了一聲。
“伯父的眼神真厲害,雕蟲小技自然瞞不過您。”自忖今日已經做了最近似原型的易容,不想從未謀麵的江塵竟然仍瞧了出來,果然當年江湖大哥不可小覷。羅宇沉吟片刻,終是將手伸向了臉孔。那薄薄的麵皮退下,一張讓人驚豔的絕美的男子臉孔呈現出來。
眾人幾乎都下意識驚呼出來,愣了半晌。肖濟得意洋洋地笑了:“宇兒是愛易容,沒辦法,從小示人真容就次次引起圍觀,老四你擔待啊。”“江塵,這麼多年你終於遇到對手了,這孩子隻怕比你還俊上一籌。”寧公哈哈大笑,他是最不怕忘形的:“如此人物,倒也真的配得上我們楓兒。”
江塵臉色已及其陰沉,差不多從牙縫擠出幾句話:“寧公,您也說笑,楓兒和一帆很是登對,他又算得了什麼?”
看到江塵臉色不善,陳漢生心花怒放,直接道:“肖濟,道上都傳這麼久了,大學校園裏也不是新聞了,兩個孩子據說定情信物都交換了呢,怎麼你們還沒會過親家。”許多人都低首竊笑開。
“我正想一並介紹了我的幹女兒尤優。”肖濟卻說,一邊吩咐羅宇領過尤優,一邊又道:“這兩個孩子青梅竹馬,感情甚好,過些日子我們辦喜事,一定知會各位。”聞言,尤優一個愣神,再緊繃著也是眉眼俱喜,有些激動得不知所以,馬上望向一旁的男子,肖羅宇一貫的冷漠沉靜,竟瞧不出半分情緒來。眾人“啊”過之後,紛紛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