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地等待,想是肖羅宇真的陪未婚妻去看禮服了吧,一直到夕陽墜落天邊,都未見人影。整個小築悄無聲息,而她實在已看不下去《三國演義》和《沉思錄》,他的房間連電視、電腦都沒有,遠離現代娛樂,過得猶如苦行僧。在屋裏呆了一天很是煩躁,瞧著窗外豹子悠閑地在草地上散步,羨慕地緊。顧楓拉開門奔下樓來。
對這隻豹子她已有了天然的親近,豹子對她似也不排斥,所以從起先小心地摸摸它的毛,到幾分鍾後她與它奔跑追趕,和它滾倒在地。她摟著它的脖子,它的舌頭舔上她的頸子,而且尖牙細細地碰上她的皮膚。她的身子一僵,何其相似的動作,內心深處壓抑下的萌動瞬間翻滾,突然讓她有一點莫名的難過。
“你竟不怕它一口咬斷你的脖子。”抬眼看,身旁立著個英俊的男子,單眼皮高鼻梁,正微笑地看著草地上與豹子滾在一處的她。她頓覺形象不雅,推離豹子坐了起來,有分警惕地看著他。
他蹲了下來,與她平視,饒有興味地問道:“你為什麼會在尊爵小築裏?你是叫什麼什麼楓嗎?”
“你怎麼知道?”她驚訝。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又綻開笑容:“你脖子上那條鏈子我見過。”
她微怔:“那你是誰?”
他向她伸出修長的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井上靖。你呢全名叫什麼?”
原來是井上家的少爺啊。“你的中文說的很好。我叫顧楓。”她亦大方地伸出手,讓他握住。她追問一句:“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楓?”
他神秘地:“在井上莊園人人都會中文的。我豈止說的好,讀寫都不錯。我讀到過一封情書,是帆寫的,稱語是楓吾愛……”就見顧楓的小臉霎時成了酡紅色。她的嬌羞帶著讓人著迷的氣質,他看呆了。
“你怎麼會讀到,他太過分了呀,怎麼可以隨便拿給別人看!”幾乎咬牙切齒,烏溜溜的眼珠帶著說不盡的懊惱。
“我是無意間看到的,他沒有給我看,他隻是看著那兩封信發呆,他很少會呆那麼久,而且心事重重,讓我對你充滿了好奇……”井上靖馬上解釋。
“啊?”這個回答唬了她一跳。
“你——很美麗很獨特!”他在她旁邊坐了下去:“這尊爵小築豈是誰都能進的,他的辛巴豈是誰都能近身逗弄的,自是它見了主子的眼色對你另眼相看。”
“辛巴,它叫辛巴?”顧楓自語道:“和獅子王一個名字。果然處處都顯示著唯我獨尊。連寵物都如此。”
那隻叫辛巴的豹子正蹲在一旁瞧著他們。“辛巴,來!”井上靖伸出手招呼。豹子竄上前,爪子搭在他肩頭:“它很帥是不是,和它主子一樣。”
“哦”她伸手摸向豹子的毛:“豹子能被馴服,我還是第一次見。”
“他四歲就在山裏殺死第一隻豹子了,而且還剝了豹皮獻給我父親。不過,以後見到豹子都會想辦法馴服,他有潔癖吧,卻會讓豹子上他的床,簡直愛上了這動物。我曾想他會娶個豹子作老婆,嘿嘿。尤優倒是有幾分豹子的特質,難怪他肯結婚了。”他一邊和豹子親昵地蹭著一邊絮絮地講。她聽得入神,不知一個四歲的孩子怎樣可以殺死一隻豹子。突然就聽他講到了她身上:“可你又是怎麼回事呢?他戴你的鏈子、把你帶進尊爵小築、允許你親近辛巴……”
她無奈地聳聳肩,遞出個傻笑。
“你不要說你不懂他對你的特別?”他仿佛吃驚。
“我確實不懂,我特別麼?”她反問回去。
他看住她靈秀的眸子,一時迷失,半天:“你特別,因為你不為他的美色所動。”他哈哈笑起來,露出白白的牙齒,甚是陽光。她於是也跟著笑起來。
那純淨的笑容發自內心,夕陽黃昏,風拂麵,確是醉人風景。
肖羅宇信步走回尊爵小築,眼前就是一道醉人的風景,從未見過她如此開心的笑容,笑聲朗朗,使和她在一起的人不自覺地心情愉悅。
辛巴噌地竄起,直奔不遠的人而去,鑽進他懷裏,不由他不接到它,大手寵溺地撫摸它的頭。她的笑聲戛然而止。見到他仿佛會不自覺全身繃緊,連井上靖都感受到她的異樣。於是起身,伸出手拉她,她自然地搭上手去,站起身。
肖羅宇摟著辛巴僵立住,她對井上靖像對老朋友一樣自然而然的舉動,對他很少有,記憶裏唯一一次從球場救下她,她有份調皮放鬆,其他時候見到他總有些微的怕,他從小就不是好親近的人,隻有豹子不怕他,他隻有豹子。更緊地摟著辛巴,眉梢悄然染了絲落寞,他掠過他們舉步往房子走去。
“少爺。”身後的健雄恭敬地對靖行禮。
“你回來了。”井上靖已跳過去追他。
“嗯。”淡淡地答,一邊對阿正:“擺晚膳。”
“是,少主。”阿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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