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莊園有十分遼闊的馬場,碧草連天,一望無際。他們騎馬的技術都很好,一溜煙就成了她視野裏的小小的圓點。顧楓一個人坐在遮陽傘下,穿著肖羅宇專門送她的馬服,覺得特別諷刺。
因為她來,靖答應好好陪伴花道奈香。在她的印象裏,靖一向明理,可自從讓大家看明白他喜歡她,他有些無賴起來。明明昨天是他親口說要陪奈香玩。他一早就回爹他不舒服。肖羅宇應該十分了解靖,他早算到靖會賴皮吧,所以昨晚才會預先安排了項目,並且親自帶上尤優和顧楓。果然,聽說顧楓來了,靖馬上就到了。隻是到了,以他的性子就不好做的太明顯,於是按照羅宇的吩咐乖乖地陪著奈香騎馬去了。
從尊爵出來前,肖羅宇就對顧楓說了一句話:“記住我昨晚說的話。”
即使他這樣說,她依舊為他心疼。他不知道,昨天從少主尊府出來,她一直站在院子不易察覺的樹叢裏,那個位置正對著他的辦公室,他的燈亮了多久,她就站了多久。他應該隻有不到三個小時的睡眠。一早去講武堂請早安,陪師父吃飯。然後帶上尤優,然後進尊爵接她。
他看上去神采奕奕,隻是這樣透支,他身體可以捱多久?他是能夠大忍的人,他第一次從臨玉軒救出她,受了重傷失血過多,強撐著駕機送她回去,他頂著重傷在她婚禮上她麵前生生地接住一刀刺腹,他劍聖大典上不惜重傷誘敵致勝,還有捱下的生扛的數不清的鞭子和……他很能夠忍受,他的極限在哪呢?
所以——她心疼的一夜無眠,所以她會為他做任何事,所以他的要求盡管以她的自尊為代價,她依舊肯。這個不是還愛著又是什麼?
紛亂的思緒,直到馬蹄到她眼前才打斷了。肖羅宇的馬通體烏黑,四蹄雪白,與它的主子一樣高傲帥氣,據說叫做雪蹄。他的馬到了近前,漸漸地靖、明子、尤優和奈香、花道嚴、木村的馬都到了。
一馬當先的男子長臂一伸,將顧楓直接抱上馬來:“我帶你去兜兜風。”瞬間策馬奔騰。顧楓隻覺得耳邊呼呼的風聲過,身子極度失控,一方寬闊的胸膛容了她的顛三倒四。
明知不再是她的,她還是伸出手臂牢牢地抱住了他的腰。也許這是他給她的最後的留戀。
馬速極快,她的胃裏翻江倒海,其實就算跌下去粉身碎骨又怎樣呢?有他在側,足矣。原來是這樣的,理智如她,如果感情依舊可以戰勝理智,是因為她還愛……
雪蹄停下時,肖羅宇抱住顧楓,飛身下馬。那幾個人圍上來,明子羨慕地:“這樣極速飆馬一定過癮極了,顧楓,感覺不錯吧。”
顧楓慘白著臉孔,剛落地,腿腳不穩,捂住口歪斜著走出幾步,已經控製不住,嘔了出來。一夜無眠,加上這通折騰,胃裏酸水都反上來。
井上靖毫不遲疑,幾步就奔過去扶住她,一邊就叫侍從拿水。“小楓,你沒事吧。”
又是他,而不是他?
他遞上的水杯,她一把掃開,她拭著嘴邊的殘跡,冷冷地:“不用了,謝謝!”
他不以為意:“小楓,我扶你過去休息一下。”
“您很有趣呀,不知道男女有別?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何況我還是你大哥的女人!”她冷笑道。
“小楓?”他有些懵。“我們是朋友不是嗎?你是井上莊園的客人。你別誤會,我隻是把你當朋友。不管別人怎麼想,你我磊落,不會……”
“你隻是下意識地對我好是嗎?”她一抹嘲笑:“我見過的男人多了,你那點小心思騙不了我。我知道自己的美貌動人,還知道自己的性情吸引人,更知道你心裏喜歡我。但是我不喜歡你,一點好感也沒有……”
靖漲紅臉:“你在說什麼呀?”
“男人和女人隻有一種關係,沒有朋友一說。我是個骨子裏很放蕩的女人,你太清純了。懂麼?你不吸引我,所以拜托不要再獻殷勤。”她越發笑的輕佻和不屑。
“誰允許你如此嘲笑我哥。”明子氣急,幾步衝上前,掄起胳膊對著顧楓就是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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