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楓呆呆的模樣讓肖羅宇心疼了一下。僅僅一下,他重新回身麵向窗外,語氣平靜極:“你可以出去了。”
室內,長時間地靜止過後,索菲亞嘶啞地:“你已逼得他真實麵對,現下還要什麼呢?顧小姐,回房休息吧。”
顧楓真正無法從中抽離出思路,嘴不聽使喚,手腳不聽使喚,講不出一句話,挪不開一步路,身子一軟直接栽倒,索菲亞忙扶上去:“她嚇壞了吧。”
“嗯。有多少人愛的是我這張臉孔,她也不例外。”沒有起伏的聲音:“麻煩送她回房休息。”
索菲亞不忍地:“roger,沒有關係的,我們可以整容。我請世界頂級專家為你……”
“我不需要整容,這樣挺好。”他冷冷地說:“讓我時刻記得我曾多麼天真,錯得有多離譜。而且一錯再錯,還不知錯就改。”
索菲亞將顧楓放在床上,氣憤地說道:“為什麼這樣懲罰自己呢,還是你依舊懲罰的是她。你為了她去出戰,你傷成這個樣子,她心裏會好過?”
“她不會知道!”停頓,而後語調終於有了惆悵:“索菲亞,我剛剛有幻想,她會不在乎這張臉,如果她不在乎,我會原諒她上次的離殤……”
索菲亞走近肖羅宇站立的地方,從背後抱住他的腰,將臉頰貼在他的背上:“roger,她是千金大小姐,她是需要男人哄著寵著嬌著的女子,她能理解你多少,又能陪你走多遠,正如你剛剛說過的,你們不合適。”
“我知道。我沒事。”他已經斂起了所有的情緒。“整容這個事情會做,卻不是現在。”
“難道你還準備考驗那些為你動心的女人是否在乎你的臉?”她不解。
“我需要掂量的隻是我在井上莊園的份量。女人,有必要考驗麼,我還要靠臉吃飯的,這個自知之明我還有的。”涼涼地回了一句。
井上秀石握在手中的飛刀,很輕卻似有千斤重,刀柄上鐫刻的“宇”字此刻燙著他的心。議事堂裏一時鴉雀無聲。從靖、木村兩個弟子到各位重臣老臣,誰也不肯先開口。
秀石微咳了一聲:“怎麼,需要你們給個主意的時候都成啞巴了?”
“爹,我們要救哥。不是因為他是井上莊園少主,隻是因為他是我哥。”靖神情肅穆。
主事官馬上反駁道:“少爺太意氣用事了。少主也罷,親哥哥也罷。他擅作主張,為一己之私與中東勢力結仇,是將整個井上莊園,乃至J國列島的眾勢力帶進了深淵。此時必須壯士斷腕,將他逐出井上莊園,撇清我莊園與他的關係,方能安撫住中東怒火不遷怒於我們。請莊主思量清楚。”
另一位跟著講道:“主事官所言極是。我以為,當務之急是徹底斷絕少主與我們的關係。中東勢力沙漠之王賽讚被少主給殺了,不論樂見還是不樂見的,少主此時都是他們極力追殺的對象,所以少主不敢與各方聯絡,他一出現就是個死。如果我們井上莊園還敢要他不就是與中東勢力結仇麼,而且還會連累今後我們在中東的石油生意將一落千丈,這筆損失如何彌補?”
再一位跟著講:“他們二位說的很對。少主的確為我井上莊園立下汗馬功勞。但如今井上莊園不啻麵臨生死抉擇的關口,如此已授於中東勢力一個大口實,如再猶豫不決,怕有滅頂之災,更可能動搖我在J國眾勢力中的地位。”
下麵跟著開口講話的,大體都是一個論調了。肖羅宇殺了人家中東勢力的老大,即使這個老大平時跋扈些,多有人不滿,但是人死了,盯著J國眾勢力要討公道和利益就很義正言辭。殺人償命,這是江湖法則!
如今人家將肖羅宇刺中賽讚的飛刀呈到井上莊園要人,就是要看井上莊園的說法。如果此時就勢將肖羅宇逐出井上莊園,將事情定性為純屬他個人行為,他們陪個笑臉讓點利益不插手就過去。如果承認他還是井上莊園的人,這事井上莊園一定會跟著脫不了幹係。對井上莊園當然沒有半點好處,隻會後患無窮。
他失聯這麼多天,就是做出這樣讓人如坐針氈的事情。井上秀石冷著臉沒有立即表態。
靖泫然:“爹,能殺了賽讚,哥據說已經身受重傷,如果我們不要他,你讓他去哪裏,他不隻有死路一條嗎?他這幾日還不知躲在哪如何度日呢……他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哥哥啊,他為井上莊園做了多少事贏得多少利益,我們不能如此無情無義,江湖人會怎麼看我們?”
“是啊,師父,師兄一定有他迫不得已的理由才這樣做,我們不能棄之不顧,師父教導我們講義氣,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木村也說。
迫不得已的理由?秀石恨得牙癢癢,明明邊一查到的事實就是他為臨玉軒而去捅了馬蜂窩,與臨玉軒達成交易還不是因為顧楓嗎?他竟會瘋狂到這個地步,為了一個女人毀掉自己的前途和井上莊園!
想著這個,秀石站起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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