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初夏心下一凜,眉梢不覺皺得更深,自袖下緩緩摸出金玉劍,一個躍身便穩穩停留在那間屋子的房頂之上。
緩緩剝開琉璃瓦,隻見屋內一身喜袍的女子滿臉驚恐地跌倒在地上,雙目瞪得老大,直直望著朝她慢慢移動過來的老男人,身子因恐懼而不斷發著抖。
定眼一看,那女子赫然就是失蹤了一整日的柔璧。
屋內,剛剛蘇醒過來的陳正雷一睜眼便看到個極品美人,當即色心衝惱,又見女孩兒一身喜袍,不用想便是被賣進陳家給他衝喜來的。
“不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喊人了”柔璧怕得緊,想要逃跑,全身卻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提不起絲毫力氣,隻能眼睜睜看著這個令她惡心到想吐的老男人步步靠近。
“喊人?哈哈哈,你來不就是給老子衝喜來的,你喊誰?你就是喊破喉嚨,今日你也得從了我。”
說罷,便要欺身而上。
說時遲那時快,顏初夏徑直一把金玉劍自房梁之上揮劍一擲,力透其背,一劍直接穿透了那老男人的胸口。
管家歡喜著推開房門,下一瞬,便見陳正雷胸口插劍,圓目豎耳,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顏初夏自房梁之上飛身越下,一手拉起柔璧抱在懷中,一手從倒下的陳正雷身上一把抽出金玉劍,染血的劍,劍尖淌著汩汩血流,推門的管家一見,直嚇得尿了褲子。
“人我帶走了,冤有頭債有主,今日之事是誰挑起的,你心裏應當明白,若是敢宣揚出去”
顏初夏長劍一指,劍鋒直逼老管家的喉頭,雖然黑布罩麵,然而眼裏冷冽的殺氣卻是絲沫可聞。
“知道,知道我一定不會說說出去的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老管家早已嚇破了膽子,隻擔心自己一個不慎便會和地上的陳正雷一樣,身首異處,當即跪在地上,朝著顏初夏二人連連磕頭。
片刻之後,陳正雷的長子陳卓安帶人趕到之時,屋內早已沒了人影,在老管家磕破腦袋發出的沉悶聲中,隻剩下滿地肆意流淌的鮮血,和一具還未冰冷的屍體。
顏初夏帶著柔璧一路過了城門,徑直快馬加鞭往玉吟風的別宅而去。
而另一側,沉浸在賣了柔璧換得了一大筆錢財的喜悅中的顏語茹,正樂嗬嗬地數著首飾盒中的財物,殊不知災難已悄然臨門。
翌日,晨光方露,顏府門外便聚滿了人,門口正中,擺放著一具白布遮麵的屍體,來人皆是白衣白帽,哭聲一時間震懾一方。
“你們這是幹什麼,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敢在此胡來,我看你們是活膩了,趕緊抬走。”
顏府管家一開門,便見到如此駭人的景象,當即有些膽怯,但多年的管家可不是白白混出來的,隻當是有人亂了地方,將屍體抬錯了。
跪在地上的陳卓安聞言,猛地抬頭,緩緩起身,走到管家麵前徑直一把掐住她的咽喉,狠狠道,“叫你們三小姐出來見我。”
一時憋氣,管家頓時漲紅了臉,連忙規規矩矩地點頭答應。
不過片刻,顏丞相,顏語茹,連同顏家一些位份不高的小妾,家丁丫鬟,紛紛聚集在顏府門外。
從人群中,顏語茹一眼便認出陳卓安便是那日在街上出手相助的男子,當即畏縮了膽子,藏在顏丞相身後,不敢露出臉來。
“這位公子想起有什麼地方誤會了,老夫與家翁從未謀麵,不知你如此做法,是何意?”
顏丞相當是經曆過沙場生死又立得住朝堂政野的人,這樣的場麵在他眼中,不過尋常小事一般,絲毫沒有避諱之意。
“你是沒有和我們家老爺見過,但是她見過,就是她,弄了個丫鬟來賣給我們家老爺衝喜,誰知丫鬟跑了,我們家老爺也慘遭殺害,你說,出了這樣的事,不怪在你們頭上怪在誰頭上!”
見陳卓安愣愣地無動於衷,身後陳正雷先前的題筆書童卻是看不下去了,挺身而出直接指向顏語茹,要為陳正雷討回一個公道。
顏丞相一驚,回頭看向身後一直不肯露麵的顏語茹,“語茹,當真如此?”
身後的人臉色瞬間慘白,袖下的一雙手擰著巾怕,心中慌亂如麻,偷偷瞥了一眼現在一側的陳卓安,卻發現對麵那人正一臉深沉地審視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