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怎麼了?”
顏初夏下意識摸上自己的臉,發現麵紗還在,再順著一摸,臉色一變,轉過身去。原來,經過一夜的大雨,麵具已經被泡的有些走形了。
憑著剛才鳳逸軒的話,顏初夏知道鳳逸軒並沒有看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可是麵具既然壞了,那就不能再跟鳳逸軒一行了。
“你已經退了燒,也就不需要我幫忙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多休息一會兒再走,或者是等鳳雪王妃派人來找你。”
不等鳳逸軒說完,顏初夏腳尖兒一點,飛快的躍上樹枝,幾個跳躍就不見了蹤影。鳳逸軒一個人站在樹下,眯著眼逆光看著顏初夏的背影。
咂麼了一下滋味,似乎覺得顏初夏有些倉皇,但是仔細去想,卻並不明白顏初夏究竟是因何倉皇。但是眼下顏初夏已經走了,鳳逸軒低頭輕輕的按了按腹部,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轉而也往山下慢慢的走去。
這一路,鳳逸軒總是會想到昨晚顏初夏一夜不停的照顧,等好容易回了神之後,發現已經快到昨夜激戰的地方了。
顏初夏多開鳳逸軒之後,很快就找到了官道,仔細研究了一下車轍,發現玉吟風一隊人很有可能是另尋了一條路退回了別苑。
她心裏擔心柔壁,畢竟當初她給柔壁領的路線並不是回別苑的路。顏初夏不敢耽擱,轉而用最快的速度往別苑奔去。
別苑外麵看著,已經沒有了昨日出發時候看著的悠閑,牆壁上濺著鮮血,破碎的馬車就那麼扔在外麵,一片蒼夷。
顏初夏也沒敲門,而是直接越過牆頭,跳進府裏,正好遇見了管家,管家先是嚇了一跳,緊接著就是一臉喜色。
“王妃您平安無事啊!這可真是太好了!”顏初夏對管家笑了笑,大步往內院走去,“王爺呢,昨天回來的?可有受傷?”
管家盡力的跟著顏初夏的腳步,一路上嘴裏不停,將昨夜的事兒都和顏初夏說了。“王爺倒是沒受傷,隻是昨夜實在是危險,幾乎算的上是被壓著回來的。鳳雪王妃病剛好,卻又被雨給淋病了,眼下正在王爺院子裏休養呢。”
顏初夏腳步一停,回頭看著管家,眉頭因為驚訝挑的高高的:“在王爺院子裏?!”管家以為顏初夏誤會了,忙擺手解釋。
“就是在王爺院子的西廂房,並沒有在王爺房裏。王爺自己也淋了雨,很是不舒服呢。”顏初夏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輕咳一聲,接著往內院走。
到了玉吟風的院子,顏初夏讓管家自己先去忙,然後先是確認了一下鳳雪暫住的地方,然後才推門而入。
經過一夜的兵荒馬亂,這院子外麵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雅致,清婉不知道哪裏去了,清歡守在玉吟風身邊,聽簾子響,回頭一看,麵露驚喜。
“王妃!”清歡這一聲,將玉吟風的注意力也引了過來,顏初夏將麵紗取下,將臉上已經殘破的麵具撕下來丟在桌上。
“你這兒還有吧?再給我拿一副吧。”玉吟風定定的看了一會顏初夏,然後才吩咐清歡去拿新麵具。顏初夏累了一整夜,此時才放心的坐在椅子上,閉著眼,有些瞌睡。
玉吟風就那麼看著顏初夏,顏初夏感覺到了玉吟風的目光,卻什麼也不說。“你昨夜是跟易先生離開的?”
顏初夏閉著眼,因為有些迷糊,沒聽清,笑笑的疑問著嗯了一聲。玉吟風抿緊了唇,又重複了一遍。顏初夏這才聽明白,睜開眼看著玉吟風,卻一下子被玉吟風沒來得及收回的目光給弄愣了,還沒等她琢磨明白玉吟風剛才目光裏到底都是些什麼的時候,玉吟風又催了一遍。
“沒有,我後來就跟易先生走散了。”鬼使神差的,顏初夏對玉吟風撒了謊。顏初夏眨了眨眼,見玉吟風還沒說話,以為他不信。
“真的,那時候那麼亂,我忙著殺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跟易先生分散了。怎麼了?”顏初夏忽然湧上滿滿的好奇。
玉吟風輕咳了一聲,目光落在手邊兒,壓著心裏忽然泛上來的小竊喜,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沒什麼。就是問問。”
屋裏倆個人忽然就這麼冷了下來,顏初夏眼神滴溜溜的亂轉,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玉吟風在察覺到內心的小竊喜之後,整個人都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