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的流逝,永遠都不是,一個人老去的最終理由。
很多人都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選擇了蒼老。
在那之後,沒過多久,大漠就同長謠一起,對洛雲發起了攻擊。
而白雲亭在百般求情,哭訴,恐嚇,威脅之後,被赫連奕秋強製性的關了起來。
上官玉為了前去出征的赫連奕秋,也開始吃齋念佛,日日祈禱了。
其實,她本不信這些的,她也不讚同他去出征。
因為她深知戰爭的殘忍,深知戰場上的刀劍無眼。
可是她知道,她從來都說服不了他,她從來都不是,那個能動搖他的人。
他就如同翱翔的雄鷹,除了他的主人,沒有人能抓住他。
而他之所以那樣孤獨,就是因為屬於他的主人,放棄了抓住他的機會,僅僅因為年少時,他犯下的懦弱的錯。
白帝也許從沒有想過,肆野會和赫連奕秋聯手攻打洛雲。
因為,這場仗打的必定是兩敗俱傷,而唯一可能受益的,則就隻有長謠。
肆野不可能看不出其中利弊的,可是他還是選擇了,幫助弱一點的長謠,放棄了昔日的盟友洛雲。
其實,白帝仔細想想也明白,是自己對長謠的拒不借兵,寒了赫連奕秋的心,也動搖了與肆野之間原本堅定的盟約。
戰爭的到來,令原本安居樂業的洛雲百姓,生靈塗炭。
他們被朝廷強力征兵,征糧,征銀兩。
而他的到來,卻也使她惶惶不安的心,又開始疼得厲害。
在這世上,有的人很薄情,對一個人的愛,隻能夠維持到下一個人出現之前;
而還有的人,很執著,即使沒有當初那樣依戀,迷戀了,也不想放那個人去別人的身邊。
而靖荷碧宣就是第二種人,數十年時光的摧殘,曾經那份少女的愛戀,執著的期盼,早就所剩無幾了。
而她放不下的是,他離開自己,居然過的那樣好。
他懷裏摟著,那樣貌美的女子,也為她種上了,滿院的萱草。
有時,她不禁會想,他是不是也對那女子說了,曾對她說過的甜言蜜語,也對那女子許下了,曾對她許下的山盟海誓。
那樣的畫麵太幸福,幸福的太刺眼,她不敢去想,不舍去碰。
世事多巧妙,越不想相遇的人,總是會碰巧遇見。
其實,說是碰巧,不如說是赫連奕秋從城門外開始,就跟著靖荷碧宣來到了這裏。
見麵的時候,正是擁有最多美好回憶的深秋,而這個秋,卻沒有和煦的風,隨風飄揚的落葉。
有的隻是,滿大街的屍體,流成河的鮮血。
而這一切,總會讓她想起,許多年前,自己身穿戎裝就在這個城樓上,聲嘶力竭的呼喊,以及那個,沒有回頭的決絕的背影。
城中的慌亂,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所以,她最近暫時住在莫楓的小木屋裏。
離開前,她回頭看了看那站滿士兵的城樓,似乎看到了那時的自己一般。
來到小屋的時候,這裏仿佛不被世事紛擾的仙境。
沒有屍體,沒有鮮血,更沒有令人恐懼的喊殺聲。
一切,都那樣靜,靜的讓人心安。
聽莫微生說,以現在的戰況來看,不出三日,聯合軍隊就會打到洛雲城外了。
靖荷碧宣對戰事並不關心,許是對洛雲這個國家,她付出了太多了,現在已經麻痹了。
也許是來侵略的人,跟她的淵源太深了,所以她選擇性的規避了一切,跟這場戰爭有關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