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係嗎?我愛他就夠了(1 / 1)

她沒有說話,李曉夢也沒再說什麼,轉身順著街向前走去。

她就知道結果會是這樣,她了解李曉夢,她從來就是先發製人,而她,從來都是等著她先發製人,這就是她們的相處模式。

她站了幾秒,終於還是跟了上去,隔了三四步的距離,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

前麵不遠有一間咖啡店,果然李曉夢走了進去,她遲疑了幾秒,也走了進去。

這個咖啡館並不大,現在這個時間正是到早不晚,店裏生意清淡,稀稀拉拉幾個客人。

李曉夢點了一杯黑咖啡,又給她點了一杯果汁,她並不詫異李曉夢記得她愛喝什麼,她也記得她從來不加糖,因為畢竟做了5年的閨蜜。

是呀,5年,人生又有幾個5年,可她卻被她這個認識了5年的最好的閨蜜害得家破人亡。

她直直地盯著李曉夢,緊抿著唇沒有說話,眼神裏有太多的疑問,還有憤怒和怨恨。

李曉夢亦是沉默,她拿起旁邊的勺子,輕輕攪動著滾燙的咖啡,感覺涼了一些,才慢慢地端起咖啡優雅地喝了一口。

她緊緊攥著拳頭,手心都被指甲挖出了深深的血痕,看著一副無動於衷理所當然的模樣,終於忍不住,伸手用力一揮,狠狠打掉了她端在手裏的咖啡。

咖啡瞬間濺了李曉夢一身,桌上,地上都是咖啡的水漬,咖啡杯在她膝上掙紮幾下,滾落到堅強的地板上,"哐鐺"一聲悲鳴,散碎了一地。

正如傅瑩此時的心情,是那樣的悲涼,五年的情誼,曾經最信任的人,如今卻是最大的仇人。

她沉聲問:"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出賣公司?逼死我父親,父親對你這樣好,把你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她越說越激動,"到底為了什麼?"

李曉夢的神色並無波動,她嘴角帶著淺笑,抽出紙巾慢慢地擦拭著身上的咖啡漬,店員過來打掃一地的碎片,她微笑著對店員說:"打碎的杯子一起記在帳上。"

店員問李曉夢還要不要再來點什麼,她隻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店員見兩人氣氛不對,匆匆打掃完就離開,臨時時還忍不住多瞄了幾眼李曉夢,估計是在想又是一樁正房兩二奶的戲碼。

"傅伯伯的事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她的聲音很平靜,"雖然現在來說對不起顯得非常可笑,但不管你接受與否,這句對不起我都應該說??"

果然她打斷她的話:"你不用說,我不接受,這輩子都不會接受,我現在隻想知道為什麼,事情總有因果,你把公司機密資料同時賣給了十家公司,卻又能讓我們找不到半點證據去控告你,這樣縝密的計劃你一個人完成不了,和你合謀的是誰,你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算計,升職後,入公司前,或者從接近我就已經開始算計。"

李曉夢擦拭衣服的手頓了頓,緩緩抬起頭看向她,聲音仍是很平靜:"以前讀書的時候我們都笑你笨,其實你是最聰明的,你猜的沒錯,從認識你開始,不,應該是沒認識你之前,這一切都已經在計劃中了。"

她悲涼的笑了笑:"原來如此,真是夠深謀遠慮呀,我們家到底跟你們結了多大的仇,值得你們這樣來算計?"

李曉夢沉默了兩秒,靜靜的看著她,似乎看的是她,似乎又是透過她看著別人,她的聲音很輕,喃喃地說:"我能理解你現在心情,正如我能理解他一樣,他活得太苦太累,他遠比你慘太多太多。"

果然如此,她早該想到的,世界上能讓女人奮不顧身的恐怕隻有愛情,此刻她的心裏反而平靜了,她問:"那個男人是誰?他跟我家到底有什麼仇恨?"

事情走到這一步,她明知問了也是白問,可還靈忍不住問了出來。

果然聽李曉夢說:"我不會告訴你。"

她沉默了兩秒:"你這樣愛他,他愛你嗎?他或許隻是把你當做一枚棋子,值嗎?"

李曉夢很平靜的笑了笑:"有關係嗎?我愛他就夠了。"

她冷冷的笑了,"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說點什麼?"

李曉夢似乎輕歎了一下,又似乎沒有:"還有什麼好說。"

她沉默了幾秒,驀然地站起來,轉身就往外走去,剛才外頭還是豔陽高照,此時的天空已經布滿了層層的烏雲,烏雲遮住陽光,天暗沉沉的,似乎又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