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發生的太突然,眾人都有些猝不及防。鍾離淵原本是想哄下蘇盈之後,借故把二位師太留下來,可是沒曾想自己心心念念的小美人忽然開始指證起來。難不成……這個宋明月真的是那種心機深沉,作風不端之人?鍾離淵作為男人,喜歡美色是自然,可是他同樣也是君主,自己朝廷的麵子還是要圍護的。
倘若大殷朝出了一個淫/亂成性的郡主,一邊勾搭著樓蘭王子,又在緊閉的時候和人有什麼不三不四的沾染。這樣的女孩,別說是什麼郡主,大家閨秀,就算是在尋常些的富貴人家,也是要被打個半死的。他的內心是不希望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如妙給人的感覺的確就是不像是會說假話的人,一時之間,他也有些迷茫了。
鍾離淵寒聲叫人把戚柔和宋明月喊了回來,又低聲問蘇盈道:“皇後,你怎麼看?”
“皇上,臣妾覺得事有蹊蹺。”要麼說女人最了解女人呢,雖然說蘇盈不太喜歡如妙,但是那是本能的排斥。可是她覺得如妙在撒謊,卻不是什麼偏見。她略頓了一頓,便附在鍾離淵的耳邊說道,“這個如妙師太心性純潔固然是好,可是太天真了,也容易被人拿捏。這其中的真假,可也不好說呢。”
“這……那倘若真的是偽證,又要如何證明?”鍾離淵一時有些拿捏不住注意。清官那段家務事,不碰到就算了,一旦沾染上了,那就必然會被攪得頭疼不已。
“皇……皇上,貧尼可以證明,長樂郡主和南宮公子的確在……在有些時候過於親密。雖然,雖然慧靜師叔說的那些貧尼沒有看到,但是貧尼……貧尼相信,慧靜師叔畢竟是出家人,絕對不會說假話的。”如妙說這些話的時候畏畏縮縮,至始至終都不敢看向宋明月。
她能感覺到殿門口的少女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可是她卻沒有勇氣回望,也不敢有任何的解釋。隻是把剛才學到的話那樣複述了一遍,然後又很快的低下頭,縮著脖子,恨不得把自己埋到什麼沒有人看見的地方才好。
“此話當真?”那邊夫妻兩個人耳語過後,皇後很快恢複了過來,這樣重新問了一遍。
如妙被問的一愣,又沒有回答。慧靜顯然是有些急了,又輕輕推了一把如妙,聲音不大不小的催促道:“師侄,皇後娘娘在問你話呢,不能老是不回答。是還是不是,有那麼難嗎?“她在說‘有那麼難嗎’的時候,明顯變了語氣,一字一句的說出來,仿佛還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倘若不是一身僧袍減淡了她的戾氣,她如今的氣勢,愈發像個悍匪。
“是,是,此話……當,當真。”
如妙這樣回答了,可是實際上聲音幾乎小的誰都聽不清。隻是因為這殿中格外的安靜,所以才不至於讓別人漏掉這句話。
宋明月簡直有些哭笑不得了,自己準備得萬無一失,怎麼到頭來還輸在了如妙這步棋上。怎麼會呢?她是絕對不會相信,如妙是那種可以為了利益出賣別人的人。現在她的這副窘態,恐怕十有八九是被威脅了。隻是她一個孤兒,又有什麼可以被威脅的呢……
“那好。來人,把長樂郡主抓起來。”蘇盈也不含糊,一看到如妙點頭,馬上厲聲疾色的喚了人來。她是皇後,自然是一呼百應,話音剛落,就從殿外進來了幾個小太監,幾下一扭,宋明月就噗通一聲被按著跪了下來。
戚柔哪裏想得到這種變故,被氣得渾身發抖,伸手就要去拉宋明月:“這是什麼道理,一個人說的話不可信,那兩個人說的話就可信了?就算是老祖宗,那也說得是三人成虎。你們這幾個人,湊在一起,憑白的誣陷旁人倒是好手!還有,你這個小尼姑,好狠毒的心腸。我先前去雲迷山的時候,明月還特地在我麵前誇起來你,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她和幾個太監爭奪了兩下,覺得又有些不妥,於理不合,便重新直起了身子,說道:“哦對了,我還想起來。那枚帕子,小明月不也是叫你,請你幫她尋過嗎!倘若他們二人真的有什麼苟且,她又什麼要把少了帕子的事情告訴那麼多人,難道她就是為了等這麼一天,被你這種人落井下石不成?”
眼看著戚柔情緒就要失控,蘇盈害怕計劃不能照常進行,連忙從鳳座上麵下來,道:“好姐妹,消消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