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柔完全沒能察覺的出來兩人之間的和諧氛圍,還以為是宋明月因為自己的小心思而覺得羞於麵對。當時覺得有些好笑,便推搡了她幾下,輕聲說道:“一來這是刻不容緩,二來……不也是你這丫頭求之不得嗎,快去!”
“幹娘……你說什麼呢。”宋明月臉蛋兒一紅,顯然是被這句話說中了。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偏偏青玄也聽得到,這未免也太丟人了一些。
“行了,女孩兒家家,怎麼能不在乎容貌呢。”戚柔也是愛護宋明月的臉蛋心切,調侃歸調侃,而是態度很強硬堅決地把他推下了馬車。
雖說賢王府這次參加宴會準備得不止一輛馬車,可是鍾離期和鍾離意走的時候各自用過了一輛。現在要是換,就隻能換到青玄的馬車上了。雖說宋明月青玄共承過好幾次馬車,但是要說起坐他正兒八經的馬車來,這還是第一次。倘若說其他的情誼可以掩飾,但是她對他馬車的好奇卻是真真兒的。
青玄看她,覺得十分無奈,伸出手扶著她上了馬車。在宋明月進入到馬車的那一刻,刻意捏了捏她的手。迎上宋明月有些驚訝的目光,他低低一笑,就也跟著上了馬車。
二人倒是沒有多餘的閑話,相對而坐。青玄也不方便問太多的話,隻是看著宋明月臉上高高的腫起,心疼不已:“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他有什麼資格打你?你怎麼就真的給他打了。即便是苦肉計,也不應該叫自己這麼受苦才是。”
“我被幾個人按著,想躲也躲不了。你為我那麼傻,願意被他打嗎?”提起來宋明月也而是頗為無奈,當時她已經預料到南宮宴和宋忠勇說了什麼,但是她的確沒有更好的開解辦法。而且雙手被那兩個小太監死死按著,別說是掙脫了,躲都躲不開。
說到底還是在慧靜如妙的關頭上出了差錯,倘若能早些讓如妙歸心,那也就不至於有那麼多的起落。宋明月臉有些疼,實在是懶得多說,便淡淡地說道:“我這會子不舒服,不想說很多話。差不多的情況你應該也都了解,具體的我日後再補充罷。喔,對了你不是說要給我換藥嗎?”
青玄勉強笑了笑,有些心疼的想撫她的臉龐,但是礙於傷勢,又沒有動手。隻是輕輕的虛拂過去,說道:“換什麼藥。皇後娘娘雖然從前對你印象不太好,但是今日總歸是冤枉了你,又怎麼會虧待你。這是上好的消腫藥,你就這樣敷著,不出三日應當就能好個七八成了。“
“那你方才還在我幹娘麵前危言聳聽,是何居心?”
“自然是……想和你孤男寡女,共處的居心了。”
原本兩個人坐的還十分規矩,遙遙對坐著,連說話都能太輕,否賊都要聽不清。而說完這話,青玄便忽然起了身,很自然地坐到了宋明月的身邊。他仍是耿耿於懷她的臉,目光一直盯著她的傷口處不放:“我瞧著傷勢不輕,是不是連帶著口中也破了?我回去給你開貼藥,睡前放在口中含著,一覺起來就好了。”
原本還以為他要說什麼調侃的話,宋明月都已經準備好了。沒曾想湊過來了,又這樣溫柔體貼,到叫她有些無言以對了。是實話,委屈自然是委屈的,她是心情高傲的人,又比宋忠勇這種人平白無故地冤枉打了,心中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可是聽到青玄這樣子說話,她又有些發不起脾氣來。
宋明月搖了搖頭,用另一邊嘴角吊起來笑:“無礙的。這會子不疼了,腫也沒有一開始那麼厲害。說到底是我疏忽大意,太給他們留情麵了。唔,對了,我忘記揭發慧靜賭博的事情了,這可怎麼是好?今日走的太過匆匆,倒是把這件事情忘記了。慧靜這種毒瘤,不管在哪兒都是禍害。“
“好好,就數你最憂國憂民。慧靜那種偷奸耍滑的小人,自然是要受到報應的。既然南宮宴設計陷害你,已經成了定局。皇上和皇後娘娘也不是吃幹飯的,他們隻要有心順藤摸瓜,總是會有結果出來的。“
“你說的就是了。隻要他們有心順藤摸瓜……你覺得,他們有心嗎?”宋明月頗有些無奈。
本來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了,他們兩個也是不得已才會被牽扯到其中來。倘若不是因為自己是大殷的長樂郡主,恐怕在幾個月前,就已經被青紅皂白不分地扔進什麼豬籠裏亂棍打死了。現在自己的清白也還了,一個是日理萬機的皇帝,一個是國母皇後娘娘,哪兒還有什麼閑心思管呢。
青玄一想,也覺得十分有道理。看著她一副鹹吃蘿卜淡操心的樣子,不由得發笑:“好了,知道你記掛。放心,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這幾日你也辛苦了,接著受傷的功夫,好好的休息吧。”
“不。我覺得……可能不會安靜下來了。”宋明月看到青玄一臉不解,便將皇帝一開始的話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