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小明月你若是有什麼覺得不妥,或者覺得不公平、委屈的地方,你可要千萬說出來呀,嫌隙這種東西也不能放在心裏憋著,憋的越久就會越發的沒有辦法挽回。幹娘待你的心是真誠的,千萬不要覺得幹娘哪兒待你不好了,就算是有那你說出來,幹娘一定改。”
看得出來,戚柔的確十分地把宋明月放在心上。倘若換一個人,即便是哪兒弄過來的什麼親戚的孩子,她也都不會這樣上心。足以見得當年戚柔和宋明月的娘親蘭因究竟是何等之好。
要是不說還好,一旦提到了這個話題,好像怎麼解釋都是不對。宋明月索性就不解釋,略有些敷衍地點了點頭,不再說這個,反而把話題轉移到了鍾離期的身上:“我今天回來的遲,也沒有去打擾幹娘。也不知道該娘那兒究竟是怎麼個情況,下人們都說是世子爺要成親了,取得是林家的小姐真的是這樣子嗎?”
“是啊,這孩子之前給她物色別家的小姐,他連看都不看一眼,我還以為他和他爹一樣,什麼誌在山水,無心成家。我前些日子還在私下裏為他的下半生發愁呢,誰知道這停歇了兩三個月,居然就直接往家裏領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回來,我自然是開心還來不及呢。”賢王府和其他的府邸、以及那些天潢貴胄不一樣,賢王是個閑雲野鶴兒,賢王妃也是寵愛兒子給她自由的那一類人。對於孩子的成家與否,他們的要求都無是什麼身份地位,而是隻要互相喜歡就好。畢竟對於他們這種夫妻和諧,琴瑟和鳴的夫妻來說更懂得什麼是幸福。
賢王妃對林家並不是很了解,但是對林雁雁有印象。因為她也記得宋明月有個關係不錯的小姑娘,正是這個鍾離期喜歡的。這樣一下,那個叫林雁雁的姑娘應當不錯,畢竟能和自己幹女兒玩到一起的姑娘都不太差。
隻是具體的,她還要這幾日抽空過去看一下,所以她並沒有直接答應鍾離期提親的要求,而是和她商量好了,等她去看過了之後才做決定。鍾離期對林雁雁也十分有信心,所以也就同意了這一提議。
戚柔把這些都一五一十的和宋明月說了,語氣小心翼翼的,根本就不像一個長輩對一個小輩在說話,而是像是一個犯錯了是的人在解釋一樣,宋明月對她這樣的語氣覺得有些難受,可是又沒有很好的辦法開解,隻能又笑了笑說道:“這是幾號的事情啊,柿子也的確應當成家了,他也老大不小的了,幹娘您前一陣子不還是因為他的婚事發愁嗎?而且林雁雁是我很好的朋友、姐妹,她能嫁給幹娘您的兒子,那以後和我的關係就會更親密一些,我也很開心啊。”
這話倒不是什麼敷衍、安慰的話,而是林雁雁對於宋明月來說的確是一個十分要好的姐妹。他們兩個人也是宋明月相當看好的,畢竟之前她也知道了,兩個人前一世的那些錯過和羈絆,如今能夠去掉那些誤會,重新把那段掉的緣分接到一起,何嚐不是一種造化呢,宋明月自然是滿心歡喜的。
戚柔看到宋明月說話的時候,那雙好看的鳳眼睜得大大的,眼睛裏閃亮亮的。顯然是真心的在為鍾離期祝福。她這才放下了心,從前她總以為這兩個小輩似乎是有些什麼意思,所以也有心想撮合他們。
隻是不知道什麼這兩個人都一直在推拒,還以為他們是害羞,現在看來原來是自己想多了,果然那個鹹吃蘿卜淡操心的是自己。哎……人上了年紀,總是會這樣。戚柔不由得開始感慨自己。
她想著想著,就又看向了宋明月,調笑著說道:“現在我有兩個孩子,其中一個孩子的婚事已經解決了,剩下來的這個是我的寶貝女兒,你說我要怎麼給他張羅準備才好呢?”
“幹娘,今天不是要說世子爺的事情嗎?怎麼又好端端的扯到了我的身上,我現在還沒有及笄呢。婚事這種事情還早得很,有什麼好著急的。”女孩兒就是這樣,雖然說心中都迫不及待著,但是說出來還是要做出一副矜持的姿態。宋明月雖然也很期待自己要如何的嫁給青玄,但是在戚柔的麵前仍是一副嬌羞的小女兒作態。
戚柔倒是有一些不依不饒的意思,伸手摸了摸宋明月的頭,然後說道:“怎麼還早,你這都十四了,明年就得及笄,如今臨了婚事還一點兒眉目都沒有。難道要等你等成年了之後再去找夫家嗎?那可怎麼來得及呀,你又不是那什麼尋常小百姓人家裏麵的女兒,你是我賢王妃的幹女兒,而且也是大殷的郡主婚事怎麼能拖呢?”
的確,戚柔說的也是句句在理,宋明月沒有什麼很好反駁的辦法,隻是羞赧的笑了一下,並沒有接話。
“還有,不是幹娘急著把你嫁出去,你可千萬不要把幹娘想的那麼壞。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那個樓蘭國的王子,也許你年紀小,並沒有把那種話放在心上,但是我卻一直記著——他說什麼要等你三年,這可是一件大事啊!倘若他真的還記得你什麼三年之後回來,你還是待字閨中,那豈不是羊入虎口嗎?叫你遠嫁千裏之外,那我可就要哭成淚人了。”